五品官宋司业哪敢有什么异议,心里更是惕然,李尚书这么问他,语气明显有些讥讽啊——
张原、张萼、焦润生站在堂下,李维桢带来的一班差役分立两庑,广堂悄然无声,静听,不远处传来诵书声,那是经学博士在授课——
李维桢看着那个紫酱脸的毛两峰,说道:“毛监丞,你来说张原违反了哪些监规?”
“扑通”一声,毛两峰跪下了,悲声道:“李院长,监生张原不服管教,辱骂学官,殴打监差,李院长请看——”
随着这一声“请看”,两个绳愆厅监差一歪一扭地上来了,跪在毛监丞身后,叩头道:“李院长,监生张原执棍殴打小人。”说着,一个扯开衣领,露出红肿的肩胛,另一个撩起皂衫,腰胁一道紫痕——
张原打了两个监差的事,李维桢听焦竑说过,喝道:“本院尚未问到你们,你们就脱衫露体,成何体统!”
两个监差是得了毛监丞吩咐要来哭诉的,现在听李院长口气这么严厉,顿时噤若寒蝉,伸着脖子看着毛监丞——
李维桢道:“毛监丞,把事情从头说来,不要断章取义。”
毛两峰既已跪着,李尚书没叫他起来,也只好继续跪着,为了显得张原屡犯监规,就先从张原私自调换号房、会馔堂大声喧哗说起,正说着,却听李尚书喝道:“这些事顾祭酒不是已经处置过了吗,并不算张原违规,莫非你对顾祭酒的决定不服?”
毛两峰顿时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了。
一旁的宋时勉很是不忿,这李维桢是明显要偏袒张原了,毛两峰是动辄得咎,但李维桢是二品上官,他五品司业又能奈何!
李维桢放缓口气,说道:“只说今晨之事,张原如何违规,你如何要动用枷锁拿他?”
毛两峰期期艾艾,只好说张原每日都到射圃与婢女私会,让其他监生人心浮动,不安课业,又与曲中妓女往来,败坏学风,影响极是恶劣……
李维桢道:“张原的婢女来射圃之事本院已知晓,是焦太史有书信要传递给张原——”
这偏袒得也太明显了吧,宋时勉终于忍不住了,插话道:“李院长,张原的那个婢女这些日子是天天来射圃,并非为焦太史传递书信,请李院长明察。”
李维桢道:“那婢女来射圃做什么?”
宋时勉示意毛两峰回答,毛两峰几次被李尚书呵斥,不敢再瞎说,答道:“那婢女每日一早来射圃与张原等监生一起射箭——”
李维桢问:“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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