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说:「不过就算是这样,不付出点代价的话,我也不可能把季山青成功送走,更别说逃出枭西厄斯的手掌了。」
「我有绷带,我帮你包扎。」只是看上几眼,林三酒就觉得胸口、气管似乎都正被紧紧地掐着,立刻打开了卡片库,问道:「清久留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他们没事吧?」
「对……没事。他说,在跨过边界后,他们等了片刻,什么也没发生,追杀的人格却消失了,就猜到你成功了。你不知道他听起来是什么样……我还从来没听过他语无伦次。」余渊说着,在靴尖即将碰到第一撮被血染黑的土块之前,就停住了脚。
他低下头,看了一会儿,抬头问道:「这里就是……Bliss?」
「嗯。」
林三酒慢慢坐在地上——在这漫长的一夜之后,她根本不像是主动坐下去的,更像是骨头一节节地枯裂了,坍塌下去,把她给砸在了地上。一卷雪白的新鲜绷带才一拿进手里,就被她自己的血污给染上了斑斑点点。
「我在想……或许我应该捞起一些土带走。」林三酒苦笑一下,示意余渊也坐下来,低声说:「哪怕我知道是卢泽的血,我也总觉得里面掺杂了一点点的她。
」
余渊坐在她身旁,沉默地将一条被崩裂了肌肉和皮肤的手臂交给了她。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一路赶来的;此刻余渊只是稍微抬起了胳膊,滴滴答答的血点就加速逃离出了皮肤的裂口。
「他和大巫女也在来的路上了,你别担心。」余渊自然而然地说,只是在林三酒用力扎紧绷带的时候,面上肌肉才突然抽跳一下。「现在枭西厄斯死了,但是外面的世界里还有他的身体管家吧?」
「对,」林三酒想了想,将不久前她与楼琴的那一场短暂的交谈,也都向余渊一一说了。「我也不知道我这样的印象是哪里来的……但我总觉得,她在看见我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她曾经是楼琴。所以,她大概是真的不愿意向过去宣战,所以才会想出那么一个对她而言事倍功半的折中办法……」
但是仍有另一个可能性,就是楼琴对枭西厄斯了解更深,甚至她很有可能知道该如何创造出更多的身体管家——所以不认为林三酒的清理计划是个威胁。
「不管她是什么心态,又有什么办法,」余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都可以留到我们重聚之后,好好休养上两天以后再说。现在枭西厄斯消失了,我们可以让季山青回来了。」
噢对,用送走他的同一个途径……是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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