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根本来不及感想或者议论了,需要救治伤号瞬间就把整个卫生所都挤满了。县学的廊檐下,院子里,到处放着担架,或坐或躺的都是伤员。担架员们挤挤挨挨的给他们喂水――一个卫生衣满头大汗的不断吆喝着:“腹部受伤的不要喝水!”
此刻陈瑞和正坐在急诊流水台眉头紧锁地仔细分辨眼前的伤号在说病史:急诊实在太嘈杂了,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来人说的是什么。
“你们几个别着急!按着号来――我管你什么上尉下尉的!你什么军衔去营地嚷嚷去,在卫生所耍什么横!你们几个,扶着伤号躺那边榻上去,头朝左边!”陈瑞和吼了一通,把后面嚷嚷着要加塞的军官骂了回去,指挥着几个战士把伤号搀扶到旁边的检查床上。
王初一被送到的时候,正赶上这最乱的时候。
“水……”陈瑞和给王初一接诊的时候,还没问病史就听到王初一呻吟了这么一句。
“这个伤员怎么回事?”
跟来的卫生员简单地把王初一受伤的经过说了一通,并且嘱咐道:“这为是本县的县长,老归化民干部!”
“县长”这个名词让陈瑞和心下一沉,点了点头,开始查体。
“王初一同志!王初一!”陈瑞和叫了几声伤员名字,王初一微闭着眼,没精打采地应了几声,接着要水喝,陈瑞和便拿了一瓶盐水给他喝了几口。
“这不太对呀……”看着王初一蔫蔫的样子,陈瑞和有种不祥的预感,看了一眼王初一胸口包着的、已经被染红的三角巾和能滴出血的担架,伸手去搭脉。
“表情淡漠,嘴唇发白,手是湿冷的,脉搏细速,口渴……”陈瑞和心里越来越紧张,向护士喊了一声:“低血容量性休克!准备输血!”
卫生员看着不对,问道:“小大夫,这腿……”
“什么腿……先保住命再说吧!”陈瑞和打断他的话说道。
“可能是股动脉受伤。”
“这么凶险?”陈瑞和揭开盖在王初一身上的衣服,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多血!”
血液几乎将王初一的下半身衣物完全浸透,连带做成担架上的衣服都染黑了一大片。
“坏了,这出血量太大了!”陈瑞和知道王初一这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他既然是县长,就是高级归化民干部,肯定是“不惜代价”抢救的。
因为流了太多血,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是不是股动脉受伤,陈瑞和拿起剪刀先将他的裤子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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