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自然是应和,毕竟韩乔姐才是行院里的主心骨。
“只是这条例里的几款涉及身契的,不能叫姐儿们知道了。”韩乔姐说道,“这事要是处不好,咱们这买卖就此关张也未尝可知。”
黄相道:“大娘,此事怕是瞒不住,纵然咱们自己篱笆扎得紧,客人也总有多嘴多舌的。姐儿们迟早要知道的。”
韩乔姐点头道:“我亦知这是缓兵之计。不过缓得一时,才能有所预备。”她沉吟片刻,道:“在院里‘自混’的且不去管她,凡是卖绝了身子,这几日都要叫她们写下了借钱的契:利不能高,但是本钱得高,高到断了她们的念。”
“这‘虚钱实契’的,怕是姐儿们不肯写――她们又不傻,哪有平白无故背一笔债的?”慕云忧虑道。
姚嫂子道:“不肯写怕什么?先打一个‘满堂红’,再叫她们跪香,什么时候愿意写了,什么时候准她们起来!哪个不识相的,拉到后面叫她吃香油!”
慕云道:“姚嫂子,来硬得,事情固然能办成,可是这终归是‘虚钱实契’,站不住脚的――如今可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逼得急了,若是姐儿们受人挑唆一起闹起来,真要对簿公堂,咱们原就不占理如今又没了靠山,怕是有一场官司要打!”
韩乔姐被慕云一说,亦觉得有道理。现在时事变幻莫测,虽说这行院的门一关似乎还和过去没什么两样,她依旧是这访春院里说一不二的主儿。可是外面刮起的风暴多少有些吹拂到里面来。这“条例”不就是一个?
真要把姐儿们逼急了闹将起来,保不准闹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
她倒宁可澳洲人来征几个税钱――过去官府虽不征税,可是各路受香火的神仙也不少――只要不管她这里的事情便是。
这么一想,她又有些踌躇起来。这时候黄相却道:“大娘,依小的看,不必叫姐儿们写什么借钱的契。条例小的才时已经瞧了。依小的一点见识,不如就来得光表些,把姐儿们都召集起来,就说从现在起,即使卖绝了身子的姐儿,接客得的钱也一概和院里拆账……”
这话一出,没等韩乔姐发话,姚嫂子已经跳了出来:“黄哥儿,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拆账,那是自混的姐儿才行的,若是全院都这般做,大娘还拿什么做营生?!”
韩乔姐也觉得这主意匪夷所思,由不说话,且看着这龟爪如何说。
黄相却不慌不忙,道:“既拆了账,她们便是有工钱的人。院里供她们的住宿、伙食,还有丫环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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