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且去想,只是得抓紧着点。”韩乔姐道,“澳洲人办事雷厉风行,何况这报户口的事情也拖延不得。万一被发现了有这么个黑户,罚起银子来可不是小数!”
“是,奴婢知道。”姚嫂子赶紧低头应喏。
因为记挂着后院里的“俏货”,她一从上房里退下来,便往后院而去。
姚嫂这么巴结,一方面是因为她自己下等妓院出身,混到访春院这样的头等大行院里当客嫂,韩乔姐有一番“知遇之恩”;另一方面也事关自己的未来的生计。
这个“俏货”是不到一个月前王栋弄来得。这王栋别看年龄不大,却是花丛老手。他爹王大鸟好女色,儿子也不逊其父,很早便在外眠花宿柳,惹草招风。
不过王大鸟虽仗着手中有沟图,颇弄得几个钱,毕竟算不得大富大贵,况他贪图女色,开销亦不小。没有这许多钱供这儿子在行院里胡闹。王栋便在行院里厮混“帮嫖贴食”,他人生的俊俏,又懂双陆象棋,抹牌道字,无不通晓。结识的朋友,也都是些帮闲抹嘴,不守本分的人。在妓院里厮混的久了,受人挑唆,便干上了调占良家妇女,再转手倒卖的勾当。
调占良家妇女,对象多是中等人家以下的青年守寡的女子或是偏僻之地无甚见识的年轻女性,以好言私情诱其私奔出逃,择机再将其转卖――因为这类女子多半来路不明,没有中保,一般人家绝不敢买。敢于问津者多是有恶势力撑腰的妓院老鸨。干这行买卖害人名节,极易被苦主寻仇。若无相当的靠山亦是干不了。
王栋有乃父在衙门里的关系,自然有持无恐。澳洲人进城之后,他消失了一阶段,才重新出现不久――听说是因为他爹王大鸟的关系,王栋被澳洲人抓进去了几天,然而他也不知道乃父的下落,澳洲人见问不出个子丑寅卯,便又将他放了出来。
王栋即对澳洲人无用,自然也不用再躲躲藏藏,只是家已经被澳洲人查封了。无处可去,好在行院的买卖又兴旺起来了,便干脆重操旧业,在各家行院里帮嫖贴食,倒也逍遥快活。十多天前,他突然给访春院带来了个少女,索价一百两银子。因为这少女虽是寡妇,却是“望门寡”――还是处子;又是大户人家出身,不但识字,还略通琴棋书画――这在行院里可是难得的“俏货”。以往常的惯例,四五百两银子都不在话下。韩乔姐和他讨价还价,最后以五十两银子成交。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妓院向来是狠狠杀价的。
至于被拐来得女人,在发现情郎带自己来得地方不是什么“有钱亲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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