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动摇之中。各种真假不同的消息雪片般的飞往广州,在城中引起了极大的恐慌。大批殷实人家开始逃离广州。李逢节原本督促着许廷发等人加强战备,准备和髡贼打一仗再谈议和的事情,没想到髡贼不来他眼严阵以待的乌涌炮台,而是四处劫掠,各县的告急文书雪片般的飞入广州。
到处是村镇被攻陷的消息,到处是各地的大户士绅被杀的消息,到处是村镇被强行“征税”的消息。东莞县令被迫向髡贼缴纳“赎城费”的消息传到他耳中的时候。李逢节对此不但没有发怒,还稍觉欣慰――起码县城是保住了,不然给髡贼攻下来局面就更加难看了。
官军畏敌如虎,根本起不到保护百姓的作用,而战斗力颇强的各地乡勇在髡贼面前也纷纷败退。砂湾、三良、到滘、大汾……一连串的战斗中多村联保的乡勇队伍被只有他们人数四分之一乃至只有五分之一的髡贼打得溃不成军。原先寄托于各村镇能够自保,坚壁清野迫使髡贼得不到给养自行退去,现在髡贼不但掠获大量的战利品,而且所经过的各村镇还不得不向他们提供给养――有了如此充分的供应,他们想待到什么时候就能待到什么时候了。
李逢节焦头烂额之余孤注一掷,派遣虎门寨游击陈谦率领二千名募集不久的水勇出击,寻机消灭髡贼的小船队,结果一出乌涌就被在附近巡弋寻找战机的特务艇中队抓到,八艘特务艇向这支临时拼凑起来,使用盐船和米艇装备起来的水师发动进攻,第一轮炮火之后水勇们就纷纷弃船逃走,在随后的战斗中,完全是乌合之众的水勇们根本无心打仗,各自逃生。陈谦的坐船很快暴露在特务艇的炮口之下,在猛烈的炮火下船只起火,几乎丧命,幸而亲将抢救及时才算逃出条性命来。
这一仗,让李逢节等人对水上战斗的希望完全破灭。不管是官军水师还是募集的水勇,在髡贼的炮火下统统不顶用。他最后的希望只好寄托在李洛由身上了――他已经秘密前往濠境,与佛郎机人商谈借兵之事,但是直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
澳门,耶稣会。
“兰度先生回来了?”杰兰扎尼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他说他有紧急的事情要向会长报告。”
“让他进来。”杰兰扎尼记得他前不久刚刚看到金立阁的书信,上面出了盛赞“天主的光辉照耀到了他黑暗的心灵”之外,还提到这个意大利兵痞身体很差,住在澳洲人的医院里奄奄一息,恐怕很快就要蒙主召唤了。
这才二个多月,他就身体复元了?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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