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身后倒也没什么放不下的。然而口中即使说不怕死,想到说不定过一会就要被活活的吊在架子上蹬着腿断气,后脊背也起了一阵的凉气。
“你们别白日做梦了!”旁边一个满面愁容的乡勇说道,“就凭你们给罗老爷……罗天球当过乡勇教师这事,就够被吊死啦。澳洲人待老百姓是不错,可是你要是拿起刀枪和他们打过,他们杀人可就一点也不手软了。昨天被绞死的三个乡勇教师,都是贪图罗老爷十八两银子的月钱,现在倒好,丢下一家老小自己走了――他们外路人,大约家里还不知道人已经死了……”
青霞哭道:“早知如此,我当时就答应了把马匹给了陈掌柜那个黑心的了。非要逞强,把大伙都给害了……”
蒋锁见她哭得伤心,也不觉得黯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想到自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顿时为之气夺。
众人也觉得前途一片茫然,三个小徒弟也跟着稀里哗啦的哭了起来。大厅里的俘虏们原本就一片愁云惨雾,被人这么一勾引,一个个也跟着哭了起来,弄得偌大个厅堂如同灵堂一般。最后连看守的海兵进来厉声呵斥了七八声才算把哭声都给止住。众人不再说话,一个个低头不语。
看到江娘被送回来,众人总算没那么沮丧了。赶紧将她放在草席上。听说髡贼又帮她重新处理了伤口,眼下伤口不再肿痛,额头也不是那么热了。
“师姐,”蒋锁小声道,“你别哭了,我看髡贼不会杀我们了……他们要杀我们,何必给江娘治伤?”
第二天一早,就有办事员来提人,说是军事法庭要继续审理。点了青霞的名字便要带走。蒋锁怕今天过堂要动刑,师姐到底是女流,怕她受苦太甚,赶紧要求自己随着去上堂。
“你不用去了。没你的事。”办事员毫无表情的说着把青霞带走了。
到得堂上,姬信让人出示了多人的证言,还有从她的随身行李中搜获得弓,青霞再也无法抵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言明当初父亲生病,欠下了罗家的高利贷,后来又受了罗天球的恩惠,不得已才为罗家当乡勇教师。
“……老爷明鉴,民女实在有不得已之处。总是民女糊涂,一时不辨善恶……”说到这里她想到了被挂在绞架上的罗天球,心中不知怎么的一酸,落下几滴热泪,“一切主意都是民女出得,带累了班中众人,罪责都由民女一人承担,请老爷莫要连累了好人……”
“你知道自己糊涂就好。”姬信见她哭得伤心,梨花带雨一般,枯槁如古井般的心思不觉也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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