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这是她的某种妥协,倘若真是如此,倒也不必。但他知道,慕琬向来不会因临时的让步割舍自己本不必放弃的东西,所以她说这番话,肯定也不止考虑他一个人的处境。即使这样无弃的心情还是有些微妙,他说:
“只是顺路罢了。我们不也要借云外……”
“不是先找洛神砂吗?它在更北的地方吧。直接过去也无妨,要去雪砚谷,就要特意向西边绕一段距离了。”
屋里又迎来一阵沉默。这样的对话,总给人一种“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原本不必如此”,“虽然合理却似乎还有周旋的余地”这样的考量。
“你……确实有别的打算吧?”
山海直盯着慕琬的眼睛,她很快转移了视线。这么久了,山海总能在不令自己被人看透的情况下看透别人,而慕琬在他面前也还是那么不善掩饰。她早就察觉到了,在这群人面前她藏不住,但或许对付外人足矣。无形之中,他们早就像一家人一样,是她唯独可以不去伪装情绪,可以不用因担忧而独自承担,也不需要刻意背负沉重的东西。
“你告诉我们。”山海说,“我们支持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说出来。”
“你得告诉我们你怎么想。”黛鸾也帮腔,“你不能想到了但什么都不说。我们不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吗?”
兄弟姐妹。这概念太稀薄了,在慕琬的定义里,这概念属于她真正的血亲骨肉,属于她深爱的同门。而他们几个,曾一向被冠以“同伴”“友人”的标志。如今真正的兄长血亲已死——尽管她在大病之后尚未形成实感——她曾敬爱的师兄背弃她,其余伴她成长的师门中人远在千里之外,她终于有理由完全说服自己。
“手足。”她说,“是手足。”
“和你脑袋分家的手足,可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啊。”姓施的开始不正经了。
慕琬点点头,把封魔刃也放在桌上,双手在被面上交叠。
“我知道凶手是谁。”
“……是吗?”
“唐赫。”
山海和无弃再度对视,黛鸾紧接着说:
“我们不是没考虑过,但找不到充足的理由。凭默凉他们的只言片语,也找不出蛛丝马迹。没有直接的证据,单凭你们间的恩怨,似乎……没什么说服力啊。”
“所以我们才劝你回去。”山海道,“见见娘亲,然后再问问他们还有什么细节。”
“不必,我有充足的理由。至于我娘……她一定是不希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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