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法……不是鬼怪作祟,而是蓄意谋杀。”彭先生面色阴沉,给虎子指着杨二愣子的左耳垂后面,“你能看得出来吗?”
虎子与彭先生一同查验了尸体,实在是没发现什么蹊跷。虽说是常年和死人打交道,可是他们这一门是阴阳先生,不是仵作,更不是验尸官,虎子压根就没发现致命伤。现在他都怀疑这人是突发急病死的了,想着要不要找郎中来给看看。
如果只是彭先生先于他发现了伤处也就罢了,问题在于明明彭先生都给指出来了,虎子还是觉得有什么异常。这让他觉得有些丢人,却又不得不认,只能是舔了舔嘴唇,答道:“爹,我还是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您也甭跟我打哑谜了,您就直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就得了。”
“你自己伸手摸摸看。”彭先生还是没直接回答。
虎子一上手,就感觉出来不大对了。这杨二愣子耳后有一个大米粒大小的小点儿,摸起来光滑异常,和附近皮肤的手感截然不同。再凑近了看,才发现这一处的颜色都比之周围浅一些。
“这是什么东西?”虎子没见过这样的情况,自然是要问的。
彭先生皱着眉,说:“这是蜂蜡。我也很久没见过这种杀人的手法了,实在是太过罕见……如果不是我刚才搬动他脑袋的时候不经意碰到了这一处,怕是我也不会发现。”
“蜂蜡?”虎子还是疑惑不解,“蜂蜡不是一味药吗?用蜂蜡怎么杀人?”
“你来看,”彭先生先是指了指尸首上这一处白点,又伸手摸了虎子耳垂后,“就这个地方,叫做颞下窝,血脉经络复杂,且骨骼十分薄弱。杀手先是打晕死者,而后在此探一根中空长针下去,找准骨骼链接之所在,用力刺穿,就把针深入到了脑中。而后,在针口架上漏斗嘴儿,灌进去熔化了的蜂蜡。滚烫的蜡就把脑子给烫熟了。再把针取出来,热蜡顺便封住了伤口。待冷却,蜂蜡就与周围皮肤差不多一样的颜色了。若是仵作和验尸官不大仔细,那就很难发现,实在是杀人灭口之优选。只不过这要求杀手熟悉颞下窝骨骼关系,还要手脚利索,所以很是少见。这杨二愣子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
听完彭先生的讲解,虎子浑身都窜起了鸡皮疙瘩,心想着好残忍的手段!他摸了摸杨二愣子的耳后,又摸了一下自己头上对应的地方,打了个寒颤。虎子思索了片刻:“如此说来,凶手是个惯犯,至少这专用的器具应当很是难得。寻常人家应该很难找到这么坚韧的长针和这么精致的漏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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