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专门做婚丧宴的师傅,现搭的土胚灶台,架了三口大柴锅。菜色也并不丰富,毕竟刚刚化了雪,桌上也多是酸菜粉条白菜萝卜。可彭先生算是给足了赵宝福夫妇面子,买来了一头猪,为桌上添肉。
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这已经算是难得的大手比。乡民们纷纷夸赞,这一门师徒实在是仁义。肯明媒正娶一个活死人不说,还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可是席间始终没有寻常婚宴的欢快气儿,从彭先生到虎子,鬼家门的人始终都板着一张脸,赵月月的父母脸上也是没有一丝笑容。见得这样,也就没有谁要高声喧哗,触这两家霉头的意思。
扶着赵月月在大红的褥子上躺好了,虎子坐在炕沿上愁眉不展。既然已经结了亲,他便是不能与赵善坤再住在一处了。好在这里曾经是和尚庙,房间也多得是,再收拾出来一间屋子不难。
屋子角落里摆着一张供桌,上供着一张金箔红纸。这是赵月月家的堂单,三日前虎子就把这张堂单请到了太阳寺供奉了起来。赵月月是出马弟子,嫁到哪里,堂口就要带到哪里。
可偏偏,虎子是道家弟子,正殿里供奉着三清祖师。道教虽讲包容,可出马仙说到底算是妖怪,严格论起来这是萨满教的传承,二者是格格不入的。这些仙家自此算是寄人篱下,可是既然堂口没散,那就别无它法。虽然是满肚子不愿意,也只能是跟着自家的弟马嫁了过来。
媒婆站在一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她说成过那么多门亲事,可偏偏没有哪一门亲事,是要娶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的。还是一个道家的弟子,娶了一个出马仙的弟马神婆。
“按照礼节……还应该做什么?”虎子忽然开口,吓了媒婆一跳。媒婆从桌上抓起了一杆大红的秤杆儿,双手端着递到虎子面前:“请小姑爷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挑起喜帕,也就是掀开盖头。自古以来,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些个新郎和新娘子结婚之前都没见过面,掀盖头的意味非同寻常。可虎子与赵月月算得上是熟识,也就没什么期待的,随手接过了秤杆,挑下了赵月月的盖头。
“然后呢?”虎子又问,“然后我该做什么?”
媒婆踌躇了片刻,望着桌上那两半葫芦瓢,说:“合卺酒……接下来应当是要饮交杯了。只是新娘子这样,怕是不成了……您便是……”
说话间,自怀里掏出一小沓纸来,撂在了桌上:“小姑爷,您看看。差不多,今晚便是可以圆房了。”
虎子随手扯过一张,便是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