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纸匠,又叫扎彩匠,算得上是手艺人。主要的活计就是扎纸,多是扎一些要烧给死者的灵屋纸马彩衣,一些人模样的童男童女。
这一个行当吃的是死人饭,做的是旁人不爱做的,不愿碰的。从老年月到今日,哪一个看了花圈纸马,不是绕着道走?但是人终有一死,活着的得把过世的人,在阳间这最后的一段路给送好。这才有了扎纸匠人吃饭的余地。
做这一行的都是胆子大的。那一个个面色惨白的纸人,身子漆了衣服,脸上点了胭脂,往那一摆,看着就瘆得慌。这些个扎纸匠人却是每日里接触,也习以为常了。
做这么个行当,几十年下来若说是一点邪茬子的事情都没遇见过,说出去别人都不信。但是扎纸匠人要么是父子相传,要么是师徒相授,传承有序,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己的应付办法。有些本事高的,都能算作是半个阴阳先生,一般邪门的事情求不到别人的头上。
石师傅若说是有本事,也不见得说是,但是墨斗鸡血那一套也是玩得灵巧。这一次他遇到的事情非得是自己弄不了的了,才求到彭先生门上。
人家冒着风雪上山,又有是有过一点儿交情的,彭先生也是不好推辞。既然发生了什么事,这石师傅始终不愿意明说,彭先生也没再追问。他只是叫虎子收拾了常用的东西,师徒俩随着石师傅就下了山。
扎纸的铺子不能开在正街大面上,石师傅家的店面也是在小街道里头。来在里头,石师傅叫自己的小儿子去准备茶水了,再带着彭先生和虎子到了里间。
这店铺是前面是店,后面就是起居所在。做这么个行当难找媳妇,石师傅的两个儿子说起来都老大不小了也都没成家,也就都跟这个院儿里头住着,没分家过活。
一进屋,彭先生就觉出来不对味儿来了。
这屋里地面上摆了零零散散好多的东西。大到瓢盆瓷瓶,小到珠宝首饰,琳琅满目。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石师傅是要改行开了杂货铺呢。但是在彭先生眼里这些东西可都没那么简单,因为它们都带着一股子“土腥味儿”。
虎子蹲下身来,从这堆杂物里面捡起来一块儿玉片儿,往彭先生手里头一丢:“师父,这玩意儿有年头了。”
彭先生把那东西拿在手里,正反面都看了看。这是一块“死玉”,也就是玉石加工的时候留下来的边角料,成色不好,或者是有了什么瑕疵的。但是这块死玉边角圆滑,又被人在侧面打了两个贯穿的孔,像是本穿在什么大件儿上的东西。见着这个物件,彭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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