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本《状元文》,是我朝历科及第的前辈们的文章,很是有用呢。”
虎子其实是没读过多少书的,道家的经书读的倒是多一些,还需要彭先生给他释义。自小学了“三百千”、《杂语》识字以后,彭先生也就不强迫着他读什么经书以外的书了,他的书多是些“闲书”,画本、话本以及奇怪的才是虎子喜欢的,读书对他来说更像是娱乐。
而今看了郎云书拿出来的这些东西,虎子只觉得脑袋瓜子里跑进了一窝马蜂!翻开《状元文》,入目皆是“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以及“以孰愈问贤者,欲其自省也”一类,看得虎子是昏昏沉沉:“不看了,不看了!这东西实在是无趣,我读不来。”
郎云书见了虎子这做派,脸面上升起许多惋惜的意思来:“彭小兄弟,你十三四的光景,正是读书的大好年华!怎能说这圣贤书无趣呢?圣人闻听也是要哀叹的呀!读了这书,是可以考状元的,是可以入朝为官的!”
虎子狠狠打了个哈欠,转身爬上炕,把郎云书的行李踢到了炕梢,铺好了被褥躺了下来,嘟囔了一句:“你看书吧,我要睡了。那面钱算是两清,记得你当了官要还我灯油钱。”
郎云书是家道衰败,但好歹也算是书香门第,自幼便是有人教诲他“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见了虎子这个态度他很是不适应,心里也把虎子看得轻了一些,便是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着:“一介武夫……夏虫不可语冰啊……”
渐渐虎子睡得实了。虎子睡觉的时候爱磨牙,彭先生当初就为这个不跟他睡一个屋。这郎云书本是要专心致志读书的,却也是不堪其扰,难以静心。但是人在屋檐下,有片瓦遮头就应该是知足的,难道说还要把恩公唤醒,说不要打搅我读书吗?
于是郎云书硬着头皮看,真的看进去了,也便是无视了虎子磨牙的声音。可是到了夜深的时候,郎云书本来已经想躺下睡了,却听得厨房里传来了响动!像是碗碟碰撞,时不时响两声,越来越密集!
郎云书先是道进贼了,却又觉得不对,哪里有贼人不停翻碗架柜的?虽然说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七月里阴气正盛的时候,哪里敢不多加个小心?这郎云书一时间也没了注意,只得是推了推虎子,把他唤醒了过来。
“彭小兄弟,那……厨房内有响动,”他把声音压得很低,“莫不是来了贼吧?还是……”
虎子睡得正香,被郎云书叫起来脾气很是不好:“你这人……哎,也罢,我带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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