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城里,来自全国各地准备参加科举的人越来越多。本就是寸土寸金的地界,一拥而入这么多人,客栈酒楼甚至寺庙里的寄宿费用跟着水涨船高,到了让人住不起的地步。更何况,今秋只是乡试,若是侥幸过了,榜上有名,那就还要在泰安城多呆上几个月,准备明年的会试。这两场考试下来,便是大半年的时光,家底薄一些的,根本都不敢想住在这些地方。
有的读书人便将目光投向了泰安城中的普通人家。达官贵人富商士绅这一类的,想都不用想,读书人的身份在人家看来不值一提。反倒是寻常人家,家里若是有空闲屋子,有的便会愿意拿出来借给考生住,结个善缘。日后若是高中了,不说能有多少回报,至少也能沾沾喜气。
张不周的院子距离国子监不远,自然成了很多人的目标。有机会和国子监的博士们偶遇的话,哪怕对方随口指点一二,也是天大的收获了。张不周倒是不介意再多几个,说不定还可以和高圭作伴,免得他每天那么沉闷,可惜这些书生进了院子,看到面目狰狞的陆升和舞刀弄棒的众人,便匆匆告辞了。
“读书人胆子都小,你别往心里去”李大嗣安慰他。
陆升笑呵呵地蹲在树下,看起来倒是没有生气,听了他的话,指指远处摇头晃脑读书的高圭:“你这不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嘛,高圭跟他们就不一样。”
张不周听说此事后,让惊蛰在门外贴了一张“概不接待”的纸,倒是消停了下来。
封一猋昨日来过一趟,送来国子监后日便要复课的消息。张不周没什么感觉,白露却很兴奋,叽叽喳喳了半天。张不周听得头疼,忍不住打断她:“我只是去上学,又不是去当官,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白露不知道在缝制什么,喜滋滋道:“我在期待公子考状元啊,您那么聪明,一定可以的。”
说起这事张不周就头疼。
他原本以为,自己来国子监只是为了韬光养晦,要不是封一猋告诉他,他还真不知道所有国子监监生明年春闱都要下场,与过了乡试的众举子一起,参加会试。
不光要读书,还要考试。
张不周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谁能想得到自己前前后后加起来好几十岁的人了,来到这个世界居然还要参加考试。
虽然觉得有些荒唐,不过也并不全是坏事。张不周斟酌了一下,凭着自己的本事,肯定是考不过那些多年寒窗苦读的举子的,说不定自己还会成为所有人中垫底的那一个,到时候燕王赵行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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