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没听明白:“装什么?”
自知失言,张不周急忙打岔道:“没什么,对了,姨娘今日找我来,恐怕不只是为了认亲吧。”
程青衣沉默一下后道:“你父亲还好吗?”
张不周颇为诧异,这个问题着实没想到,随即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他这个状态算是好还是不好。姨娘可能不知道,我从小便与父亲并不是十分融洽。父亲为人做事一贯严格,我幼时稍有顽皮便会挨上一顿训斥,尤其是读书背书,表现得差一点父亲就会很失望。十岁那年我生了病,被无为师父带上山修道炼体,这一去便是七年。等我下山以后才得知,父亲在我上山以后便去了蜀州城外张家老宅所在的都安县城,安心地做了一个教书先生。庄子上的孩子们,都喊他二先生。”
程青衣听得津津有味:“那你下山以后去见过他没有。”
张不周犹豫了一下道:“实不相瞒,我对于和父亲见面这件事,有些发怵。除了在庄子上的偶遇之外,我只去过父亲的小屋两次,第一次是久别拜见,第二次就是出发来南唐之前请父亲赐佩玉。”
程青衣瞄向他的腰间:“这是姐姐当年佩戴的那一块。”
张不周点点头:“说来也是有趣,当初父亲将这块玉授予我时,并没有跟我说它的来历,直到我在渝州遇到无为师父,才知道是我娘亲当年所佩。”
程青衣道:“这块玉是西南楚家代代相传的珍品,名字很特别,叫避福。出自楚家家训,那耳熟能详的两句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倒也蛮有趣,剑是你父亲当年用过的临渊,玉是你母亲当年戴过的避福,你说父亲对你冷淡,我看倒也未必。”
张不周心道,我也知道未必,只是我对他的记忆就停留在七年前,七年以后见到他的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这两种情况交织在一起,要不是怕露馅,我才不会说这么多。
程青衣道:“这次来南唐,想必不只是拜寿那么简单吧,一定还为了你和欢歌的婚事吧。让我猜猜看,你不希望这桩婚事能成?”
张不周苦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其实不光是我反对,欢歌也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您是怎么猜到的。”
程青衣笑道:“这有什么难猜的,如果你在意欢歌,就不会答应那位南诏皇子的赌约了。以婚约做赌注,你是一点都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啊。知不知道这对李煜,尤其是对欢歌来说,会让他们颜面无光”
张不周道:“您既然这么聪明,肯定也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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