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海君与大明朝廷的个人私怨,奴尔哈赤肯定会利用这一点派人游说光海君,朝鲜素来亲明,奴尔哈赤不敢妄想与朝鲜联兵侵略大明。因为光海君也不敢犯此大不韪,但如果能让朝鲜在建州与大明的战争中保持中立,那就是奴尔哈赤的成功,张原知道光海君刻妄图摆脱大明对朝鲜控制,与奴尔哈赤有书信往来是很有可能的——
张原心道:“岂能容朝鲜给奴尔哈赤输送铁矿和铁匠,若能抓获建奴信使我才好施展手段。”问:“处士隐居山中。临溪濯足,烹鸡下酒,极是逍遥,为何纠缠到朝政之争?”
盲眼凹陷的金世遗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在下今日把性命交到天使手上了,实不相瞒,在下是仁穆大妃的远房堂兄,原名金乐直,唉,连我自己都忘了这个名字了。”
仁穆大妃就是朝鲜先代国王宣祖的王后,三年前,光海君先是以仁穆大妃之父金悌男谋反为由杀死了金悌男并将仁穆大妃之子永昌大君流放到江华岛,而后又命妻兄柳东溟暗中杀死了年仅八岁的永昌大君,并把自己的生母金恭嫔追封为恭圣王后,而将仁穆大妃幽囚于庆云宫——
只听金世遗又道:“光海君弑兄杀弟、幽囚母后,人伦丧尽,上国天使忍见此暴行乎!”
张原道:“这是贵国的内政,对于金处士,我亦爱莫能助。”
金世遗道:“草民只想求天使暂勿前往王京册封世子,拖延几日,草民料得建州信使也会在这几日来王京,到时设法擒拿,这就有实证了,而此事若无天使主持,我等草民就算抓到了建州信使又能如何。”
馆园虽大,这时也已走到尽头,大同江水的奔流声更清晰了——
张原停下脚步,沉思半晌,说道:“我也正打算在平壤休养数日,至于那舞女,怎么说?”
金世遗道:“舞女名具喜善,原是景阳宫服侍仁穆大妃宫人,草民并不知她流落到礼曹女乐中,这次惊了天使并非草民授意,弱女子能有此忠义,实为可贵,天使若能施以援手,感激不尽。”
张原挽着金世遗的手往回走,说道:“我只是大明使臣,要介入贵国王权之争,对我而言后患无穷,而且金处士应该还有很多事未对我明言。”
金世遗心下踌躇,他要谋划的事需要张原支持,因为张原代表着大明朝廷,这在朝鲜王权之争的关键时刻能起到扭乾坤的作用,听张原的口气,对仁穆大妃这一方是有同情之心的,但要说服张原冒风险支持他们的拨乱反正的大计,只怕没那么容易,都说大明人爱财,张原出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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