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写了《宝石山钟氏养济院记》,钟太监离开杭州,留下一座养济院,也算有惠于民——
焦润生道:“即便是大贤,整日被人盯着挑刺,总也有这样的不是那样的不是,介子只是十七岁少年,素有才名,这宋、máo二人身为国子监学官,毫无惜才之心,只想着栽赃诬陷——爹爹可要为介子作主啊。”
焦竑起身道:“老夫这就去见顾太初,什么人证、物证,都让宋时勉摆出来。”
张原道:“老师,弟子听máo监丞说,顾祭酒出外公干,要五日后才回来,宋司业、máo监丞就是抓住这个机会要处置弟子。”
焦竑这下子真动怒了,白须拂拂,道:“原来如此,那老夫也不去国子监了,径去礼部见李尚书。”
明代官场最重师生之谊,比乡党、同年,甚至姻亲的关系都要密切,作为老师那是竭力提携mén生,而mén生以后若显贵,对老师及老师后人也肯照顾,这虽也是利益所致,但其中自有情义在——
张原是焦竑最看重的学生,那宗翼善虽说才学不在张原之下,但碍于出身,无法参加科举,前几日顾起元来澹园与焦竑品学论道,顾起元在张原面前不肯多夸奖,怕张原生骄,在焦竑这里则是不吝赞美,说张原好学深思、课业超拔,短短一个月就已升入诚心堂,焦竑听了自是愉悦,这时见宋时勉、máo两峰趁顾祭酒不在国子监,就想寻衅开除张原的学籍,自是恼怒,一个监生若被开除了学籍,等于是毁了前程,人之一生又有几个九年?
这时大约是辰时末,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焦竑即命备轿,带了两个随从去南京礼部拜访礼部尚书李维桢,叮嘱张原就待在澹园等候消息——
焦竑走后,焦润生安慰张原道:“介子勿忧,绝革除不了你的学籍。”
张原道:“多谢润生兄。”
宗翼善心里想:“介子说要为我改换身份让我参加科考,我看还是算了,就先随焦老师做些学问,以后给介子当幕僚,我若参加科举,一旦被人察觉,介子也难逃罪责,科举之途、官场之路,哪里都是勾心斗角,董氏的mén生故旧更是会盯着介子,我不能让介子因我而授人以柄——”
张原把穆真真叫上楼来,让她回听禅居和小武他们说一声,让来福、小武来澹园shì候,还要想办法告知大兄和三兄,免得他二人受máo监丞迁怒——
焦润生道:“我曾是监生,国子监我很熟,我去对宗子和燕客说,燕客在正义堂,宗子呢?哦,修道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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