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蹲了下来,拍了拍张昶的脸,『那山东官吏哪里都不去,就在你家……看看,你还有这么兵卒,这些盔甲兵刃……你说你不谋逆,骗鬼呢?』
『这些是我家先辈留下来的!』张昶悲伤的哭嚎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河西之处,哪一家没有兵卒刀甲?他们都有!为什么张家就是谋逆,而他们不是?!』
李隆大笑,『果然是读书读傻了!记下来!张氏子招供,其余姓氏皆私藏兵卒刀甲,有谋逆之举!』
张昶愕然片刻,顿时崩溃,『我不是这个意思……河西之地已经死的人够多了,为什么……杀了我们,河西之地要谁来管?不读经书,难道骠骑就想要一群愚人来统御么?我是凉州三明之后,是天下敬仰之族,骠骑欲斩我等,就不怕天下人之怒么?』
李隆思索了一下,哈哈笑笑,『死了张屠夫,便是只能吃带毛猪了?老子也能杀猪!再说了……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地方,唤做长安青龙寺?至于凉州三明的传承,这又有什么难的?我不信在长安之中,就没有张氏旁支子弟,随便选一个来接替凉州三明的嗣子,不比你更好?来人啊!将这个傻子带走!』
就在兵卒扛着张昶出了厅堂的时候,那个用刀划了自己脸的色目人,也被一根长枪捅穿了胸膛。
张昶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色目人倒下。这个曾经凶悍的让他记忆深刻,可以轻易的杀死牧民胡人的色目人,现在倒下了……
在普通的骠骑兵卒阵线面前倒下了。
甚至李隆都没有动手。
骠骑兵卒像是完成了一个不起眼的目标一样,只是呼喝了一声,便是继续向前推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张昶哭着,眼泪不断的喷涌而出,然后跌落地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
……
漂亮的石头,漂亮的皮毛,漂亮的牲畜,以及安息大秦的金银币,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沾染上了血污的龟兹国旌旗等等。
足足装了三辆的辎重车。
以及和前后鄯善国签订的合约。
这就是斐潜想要送给天子的礼物。
也是要让山东人看一看的东西……
从西域回来的路上,斐潜就一直都在考虑如何将西域这一件事情的利益最大化。
皇权这个东西,就像是良心一样,对于大汉,或是对于华夏在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内,都必须要有的。
西方的分权制度,实际上是部落联盟制度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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