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残了。
有一些人就自然是该死了。
斐潜抬起眼皮,看着跪拜在地上的张猛,微微笑了笑:『张氏子,你为何要杀害朝廷命官?』
张猛如遭雷击,猛的抬头,就连脖子骨头都发出了咔哒声响。
『良心这个东西,』斐潜缓缓的说道,迎着张猛不可置信的目光,『少一点,也正常。可是真要是没有了……就不是人了……张家子,你的良心还剩几分?』
……
……
敦煌。
张氏坞堡。
骠骑人马正在呼啸酣战。
李隆仰天大笑,他的手中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那人头是如此的新鲜,即便是已经被切割下来了,眼珠子似乎依旧在转动,嘴唇颤抖着,似乎还在想要说一些什么。
这里就是血腥的狩猎场。
坞堡之中,哭嚎声,惨叫声,响彻天地。
骠骑兵卒,或是骑在马上,将一切阻挡战马的人和物践踏在马蹄之下,或是下马集结成为战线,用盾牌长枪,战刀弓弩不断的推进。
鲜血如花,朵朵绽放。
人宛如三牲,被摆放上了祭坛。
一个高大的色目人,却穿着张家私兵的盔甲,怒吼一声,用战刀在自己的脸上割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将他的半边脸都染成了艳红色。
这是死战的标志。
在色目人的统领之下,一些张家剩余的兵卒发了狂一般的和骠骑兵卒战作一团。
这样的反扑,在张家坞堡各处都有出现。
但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受伤了的骠骑兵卒倒下,便是立刻会被在阵线后的兵卒粗暴的用钩子勾住盔甲,拉扯到后面包扎救治,而张时的私兵却只能在血泊之中惨嚎死去。
战局的结果已经是非常明显了。
跪在张氏大堂之中的张昶,绝望的朝着李隆怒吼,『为什么?!我张氏为什么遭此厄运?!』
李隆笑着,指挥着兵卒将张昶捆起来,『因为你读书都读傻了!』
张昶痛苦的吼叫着,『读书没有过错!人不读书,便如禽兽!我张家读圣贤书……』
李隆一脚踹在了张昶身上,将其踹倒在地,『圣贤书?圣贤书就是教你私下和山东勾连么?行谋逆之举的么?』
张昶嗷嗷的叫着,『没有!没有勾连!我……我张家没有叛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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