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人之事已结束,这一次,我也不需要设计梦的形态了,你进入的将会是他本身自然生起的梦,简单得很。”
林三酒觉得还应该问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呼吸、手指……都在颤抖。
女娲问道:“你准备好了么?”
好像那一声“是”才响起来,世界就忽然沉没了。
草地上明明也是一个黑夜;可是与林三酒此刻所站之处相比,笼在草地上空的几乎算得上白昼了。
她进入了别人的梦,可她也像陷入了一场昏沉长梦似的,浸入了黑沉沉的深深湖底,昏暗水流里波荡着光影和记忆的碎片。
有的碎片她眼熟,觉得自己也去过那地方,有的她不认识,有的她不敢看。
……梦真是奇怪,现实的影响也能渗入梦里;就像从另一条河道里涌进来的水,温度、颜色总会不同。
比如有时候,人在梦里赤脚走在地面上,或许是因为踢开了被子,双脚冰凉的缘故;林三酒还没有见到梦的主人,却也隐隐透过他感觉到,他身旁床幔低垂、被褥凌乱,因为太久没有变换过姿势,一侧肩膀已经酸疼难忍了。
那只肩膀单薄得几乎瘦骨嶙峋,硬硬地硌进了梦里。
林三酒茫然站了一会儿,只觉自己失方寸失得好笑,竟没有在进入梦里之前问一句,这个梦的主人是谁。
是不敢问吧。
仅仅站在梦里,她已经快要断裂了一样。
“……林三酒?”
她从没有想过,一个阴鸷低沉的陌生声音,遥远冰凉、仿佛不太肯定似的三个字,却差点让她发出一声嘶喊——仿佛她是失足跌入山渊的遭难者,在苦苦煎熬至性命边缘时,终于听见有人从崖上叫了她一声,终于有人来找到她了。
可是她明明才是什么都忘记了、不该有情绪的那一个人才对啊。
是我,林三酒站在昏沉沉的漆黑水流中,想要拼命喊叫出声,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是我,我在这里——
她却被困住了一样,不管怎么挣扎也走不动,叫不出声。
“别……别过来。”
那声音像灰蒙蒙的雾气一样,又凉又轻,似乎一碰就要散了。
林三酒顿住了。
她没法出声,也没法动作,是因为……是因为梦的主人不肯让她走近?他难道察觉到,有人侵入了他的梦里吗?
“真是……要疯了。”
那声音好像在忍耐着什么,忍得很苦,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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