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或者动物,才能具有的品质;但这一个宫道一,甚至根本不像是有血流、有心跳的生物。他平静漠然地坐在海面上,山崖上,对人类的啼笑悲喜无动于衷,充耳不闻,就像一块浮冰或者一块岩石。
“因为就算整个末日世界里的进化者,以后永远无法摆脱末日世界的流浪轮回,可是你始终……我不知道是下意识地,还是有意识地,你始终知道,枭西厄斯此时制造出来的疫苗,已经够你和你的朋友们用一辈子了。而且,你还有通向那批疫苗的关键钥匙,就是楼琴。”
林三酒想说话,但说不出一个字。
“你既成全了自己心中的大义,拯救了无数的普通人,同时事后又能把朋友永远留在身边……这才是你如此干脆、如此坚决,能一往无前对抗枭西厄斯的根本原因。”
不要听,不要听。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宫道一仿佛彻底地卸掉了他作为一个人类的伪装,连微笑也消失了。甚至他看起来也不像人类了;他就像一尊石像,外形是一个人的外形,但本质上仍然是一块石块,哪怕高悬于夜空。
只不过就连雕像在凑近看的时候,也能看出工匠的笔触刀痕,看出人所留下的温度和印记;宫道一的皮肤上、衣服上,却什么也没有——他只是自然界里一块恰好长得像人的岩石,一潭恰好水光像眼神一样的深湖。
林三酒也不知道为什么,抹了一把脸的时候,感觉到了眼泪。她明明不该让他的话钻进自己脑子里去的。
“你是来教育我,说我虚伪的吗?”她嗓音嘶哑得厉害,好像每个字都有被撕扯开的风险。“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虚伪?你把别人的命都当成了游戏……”
“正相反,”宫道一摇了摇头,近乎满足地舒了一口气。“应该说,我挺高兴我发现了你这一个虚伪之处。你何苦骗自己呢?我倒是很能够接受你有这一点缺陷……你终归只是一个人。
“至于游戏……难道你以为我喜欢玩那种两种作用力互相抵消,最后结果为零的游戏吗?就好像当一个人站在悬崖边上的时候,我推了他一把,再拉回来一步,这个人心情或许有所起伏了,可对伸手的那个人来说,这是一件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我犯下了罪行,却没有得到惩罚之前的奖赏。”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做?
这句话顿时冲上了林三酒的喉咙,就在她即将把话问出口的那一刻,在渐渐暗蓝沉坠下来的天幕下,宫道一忽然破开了再见面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那微笑仿佛刀尖,从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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