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句。
一会是说了从哪里缴获了多少物资、多少金银,一会说俘虏了元军哪部人马。每次说完,他都会问上一句。「李老元帅可满意?」
「满意。」李曾伯每次都是笑着,道:「很满意。」
有时陆秀夫归整着,较久没说话了,李曾伯等得闷了,也会念叨上一句。「莫不是没有更多了吧?」
「还有,还有。这战果多得,等学生累了也整理不完。」
李曾伯喃喃道:「太好了啊,只盼着今夜不会过去,战果念也念不完……」李瑕就站在那看着听着,忽然感到了愧疚。
他这辈子一直在拼命地追求成就,其实都没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身边的人。让李曾伯去守三关口时,他就知道这位老人已经伤病交加了。他当时想的却只是把这样重要的军务交给他是一种信任,也是完成两人共同的志向。
至于伤病,李瑕希望李曾伯能够慢慢养好。认为熬到战事结束了,自然能够慢慢养伤。他还认为等天下一统了,李曾伯心情能更好,能更好地颐养天年。
他唯独没能够亲身体会到衰老是什么感觉。因为不是亲身体会,年轻力壮的他总觉得老人还能再挺一挺。
夜深。李曾伯似乎睡着了。
陆秀夫转过头,忽见李瑕走了进来。他起身要行礼,李瑕却示意让他先出去。两个年轻人像是都看到了某种征兆。
帐帘稍掀开了一点,陆秀夫才离开,李曾伯已喃喃道:「陛下来了?老臣……」「李卿就躺着吧。」
「陛下宽心。」李曾伯慢吞吞道:「老臣不像吴履斋,打场仗还能把自己耗尽了。履斋是个文人,老臣是武将。」
「李卿词作得好,可不是一般武将。」
「比不了陛下那几首词……陛下志不在此,不然老臣真想能与陛下讨论诗词啊,一直抽不出空来。」
李瑕道:「还有几首好词,回长安了再写出来吧。」
「君口御言,陛下莫再命那胡勒根写些歪诗打发老臣了。」说罢,李曾伯自己先笑了起来。
他说了这么多话,语速虽然慢,条理却很清晰,像是想证明他身体还好,比吴潜强得久得多。
「陛下想先回长安?抑或是再攻河套?」
「关中需有兵马回援,且明日斩了‘忽必烈,,河南河北就好收复了。河套再留一支偏师,这次
分两路进攻。」
「好,好,陛下心有定计,老臣就放心了。」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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