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让姜饭觉得仿佛置身于临安。
“大宋的市民阶层啊,好是很好,可惜好景不长。”
这话是李瑕曾说过的,姜饭也只会这一句了,总之就是感慨一句,显得他也深沉一些。
有汉子上了楼,掩上屋门,道:“司使,终于摸清了,造伪券的工坊就藏在秦九韶的大宅里。”
“果然,我就说谁有这样的能耐。”
姜饭走到案边,那探子已铺开了图纸,解释介绍起来。
“宅子就在北湖畔,占地四十余亩,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墙高近一丈,有官兵防卫,难以入内打探……”
“难以打探?”
“是,几次收买了那宅子里的仆役,始终没得到里面的消息传出来。”
姜饭倒有些诧异。
他接手舆情司以来,还没遇到过这种连对方的门都摸不进的情况。
“伪券呢?”
“每半月印一批,由不同的商船入蜀,且江陵似乎已有了蜀地新造的券引。这些人做事,似乎很有些手段……司使,要不干脆强攻进去得了?想办法把霹雳炮弄进城来,直接……”
“闭嘴。”姜饭骂了一句,道:“强攻也许能做到,到时我们怎么走?划着小舟过长江不成?去给我继续查,找到机会再谈。还有,给我打探秦九韶,我要知道他过往之事。”
“是。”
那探子下了茶楼,姜饭立即便走到窗边看着,发现这名探子身后并无尾巴,稍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当另一名探子从远处走来,姜饭的眼神却忽然凝重起来,抬起望筒,观察着更远处两个挑担的贩子。
“蠢货,你被跟上了……但,这两人真是私盐贩子?”
姜饭愈发疑惑,官府驱使私盐贩子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见。
他随手在桌子上划了个叉号,提醒了手下,拢起袖子,转身出了茶楼,须臾又躲进了另一个据点……
~~
北湖畔,绛园。
此间本是江陵府一位许员外的别院,秦九韶到任之后,仅三日便拿到了那许员外的一系列罪证。
比如,荆湖这边常有杀活人祭鬼神的习俗,那许员外不知如何成了“稜睁鬼”的信徒,每遇闰月之年,便派人盗杀小儿,剖腹取肝,以祭淫祠,谓之“采生”,偶尔还捉些官员、书生,认为这种聪明人祭一个可以抵三个。
承平年间,宋仁宗不喜这些,查办过几桩这般大案,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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