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琼沉吟道:“不会是高氏。慕儒这些年一直在带领旧部抗蒙,蒙人用我,不过是为了安稳人心,且为段氏之制衡……”
他想了一会,最后道:“该是段忠。此人乃孝义帝第三子,段兴智、段实之弟,时年十九岁,曾助蒙军攻破会川城,原名‘段兴茽’,降蒙后才改名‘段忠’,以示忠诚。他如今正在哈拉和林,必是蒙哥眼里最适合坐镇大理的人选。”
李瑕道:“看来,蒙人不搞株连那一套。”
高琼苦笑,道:“若蒙人在大理株连,我父与我各叔伯兄弟皆是主战抗蒙之人,我便是被千刀万剐也不够被株连。”
“若让段忠为大理总管,该派人到哈拉和林去见蒙哥吧?”
高琼眼神一亮,反问道:“非瑜是说……让杨渊去。”
“不错。”李瑕道:“你不但不能在也先面前构陷杨渊,还应该帮杨渊说情。”
“之后,让杨渊带人北上前往哈拉和林,我亦派八百人带着礼物呈给蒙哥大汗。”
“我的盔甲、武器、粮草,都可以放在这‘礼物’当中。”
“你本想带段兴智过灵关道,可惜他非要多此一举,那只好由你带着他的头颅过灵关道了?”
“嗯。”
高琼想了想,道:“还有个问题……杨渊认得你吗?他追击了你两个月。”
“放心吧,两个月追击,他一次都没见到我。”
“那便这般做吧。”高琼道,“我今夜备好证据,明日在也先面前‘保一保’杨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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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士卒扶着高琼去如厕。
每到这种时候,高琼都感到强烈的痛苦。四肢俱废,离了人,他连如厕都做不到,与废物何异。
再回到大帐里,高琼看到李瑕坐在那安排事务,额头上不停有汗水往下淌。
“非瑜伤还未好吧?”
“嗯。”
“你说,我们活得这般累,有时想想……不如算了。”
李瑕转过头,看了看高琼,看到他衣襟下湿了一片……
“我以前……在临安时,在临安见到过一个……蹴鞠的,他每天比赛蹴鞠给别人看,场场都赢。我问他‘你这么做有何意义?’他说‘做这行就是要赢给别人看,让世人相信拼搏的力量’,能看到再难的事都有人能做到,看到奇迹总能发生,这就是看蹴鞠比赛的意义。”
高琼道:“我不懂你说什么。”
“因为我说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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