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站在船头,看着两岸的山峰迅速退开,道:“此战仓促,其实我们来不及赶到叙州,知州也不会怪罪。”
房言楷并非是为了避战,否则这话也不会到现在才说。
李瑕道:“我们来,并非是为了不被知州怪罪,而是为了击败蒙军。”
“你有信心?”
李瑕道:“若史知州没有出击,我绝不敢只率五百人出战;但今次我若是知州,也会选择追击蒙军。”
“为何?”
“因为不敢软弱。”李瑕道:“我失去的东西太多,所以不敢软弱。”
房言楷没听懂。
而李瑕已经失去了一整个生命,且知道必要失去这个南宋,眼神里始络是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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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州城头上,史俊放眼看去,仿佛看到了城外的白骨累累。
他保住了城中的百姓,但这次城外那些惨遭屠戮之人同样是他治下之民。
这不是他的过失。
他甚至可以放任着兀良合台的大军东去,依旧有一份守住叙州城的功劳。
但已失去的、和不愿再失去的数万生灵,都让他变得更坚决。
时近黄昏。
蒙军在昨日拔营东向,此时江面上已看不到蒙军船只,只有叙州守军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知州,船已经拉回来了。”
“连夜装载物资,三更造饭,五更出发。”
“是……”
李同禾站在史俊身后,放眼向黄昏的江面看去,叹道:“各县的援军都没来呐。”
“昨日传信,今日赶到……怕是都做不到。”
说话的是叙州驻军指挥,名叫“娄炎”,生得五大三粗,一句话说完又道:“但那些乡县也没几个人,不来就不来罢了。”
史俊对此事也不甚在意,又凝望了江面一会,转身要走下城头。
忽然,李同禾喊道:“看,那是什么?”
娄炎很诧异,喃喃道:“竟还真有人来……”
史俊回过头,看到对岸有几个小点。
那是四艘大船、十余艘小船正在艰难地溯江而上,向三江口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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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大堂当中摆着一张地图。
有人在地图上的叙州点了点,沿长江向东指了下去,最后落在了叙州与南溪县交界之处。
江水在此形成了一个大回弯。
“兀良合台水陆并,行军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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