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年纪,入仕为官掌了一县权柄,有靠山、有能耐,往后前程必然是不可限量……见过一面,该如何攀上呢?
若能一块睡一觉自然是好……
但这种年轻俊才身边多有高门出身的正室,那些小娘子们看似端庄柔善,实则手段厉害,常有恶毒老嬷子帮衬,杖杀了外面的贱货们也是极轻易的。
这种事,她严云云见得多了,睡一觉不是上策。
最好还是能避在他门下谋个差事,调教舞姬、出面待客,往后他成了权贵,她也能混个鸡犬升天。
新贵岂不好过张家那种破落户?
这些念头也就是一时间的瞎想,倒不是什么计划。
严云云走过回廊,见到张家大郎张世斐。
“严大家,这么巧?”
“奴家见过大郎。”
张世斐显然是在等她,一见面就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他以往在成都见过许多貌美如花的名妓,但自从到了庆符县这小地方,如严云云这般相貌风韵的,已是久不多见。
此时他自诩彬彬有礼,但眼中却已显出饥不可耐的神色来。
“严大家不必多礼,蒙军既已退了,我们打算明日启程回九曲园,特来与你说声。对了,这几日寄宿在袁家,让你与那些婢女们挤在一处,真是委屈你了。”
“奴家不敢委屈,能得张家与袁家收留,感激不尽。”
严云云含羞瞥了张世斐一眼,又道:“县里击败蒙军,又恰逢年关将近,不知是否有庆典?奴家想献上一曲歌舞,以示感激。”
张世斐已被这一眼勾了魂。
他不在乎什么感激,满脑子想的是眼前的严云云给钱就能玩。
最近挤在袁家,他每日与父母妻儿挤在一处,严云云也与别的婢女挤在一起,找不到机会,该早点回九曲园才好。
“这些等回了九曲园,父样会与县令详谈。对了,回去后我有许多事想向严大家讨教。”
严云云心头冷笑了一句:“老娘方才见了你爹,他也是这般说的,你们父子倒可相互讨教。”
她脸上却是笑意吟吟,道:“本该听大郎安排,不过奴家也不好总是寄人篱下,如今洗净铅华,打算拿积蓄在这庆符县城买个小宅子……”
张世斐听出了严云云的意思。
他有些为难,他父亲虽有钱,他自己手头却颇拮据……
好在下一刻有个婢子赶过来解围,道是张远明唤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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