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真杀了他。你听我说,房主簿根本不怕李县尉捏这把柄,余节帅是冤死了不假,但这里还是川蜀!在川蜀谁不念余节帅的恩义?
房主簿上次就与哥哥说过,他敢养着你们,就是史知州也是同意的。史知州曾亲口说过,在他治下,谁敢动余帅旧卒就是与他为敌。
这事,不止是庆符县如此,放到整个川蜀也如此。我们川蜀汉子连蒙军都能挡他十数年,还怕一个小奸贼?”
“就是!”姜饭站起身,道:“早晚有一日叫这朝廷看看蜀地人心所向,叫天下人看看,余节使就是被冤杀的!”
鲍三听了那一句“这里还是川蜀”独眼就有些发红,道:“行,房主簿怎说,我就怎做。”
“好,好,岔远了,把那李县尉撂一边去,别耽误秋防就成。”
“……”
又是良久。
一个跛腿的汉子被同伴扶到厨房,开始做饭。
炊烟升起。
“怎还不来?”姜饭再次不耐起来,“他不来了?”
黄时很疑惑,道:“算这时辰,驿馆已经让他搬出去了,长宁军探马还要住呢。该来这里看看啊。”
“这样。那他该来了。”
终于,叩门声响起。
“嘿,来了,连住处都没有,还当哪门子县尉?”
“准备准备,往死里得罪。”
“今日让这小奸贼栽个大跟头……”
姜饭点点头,走到院中,拉开门栓,却是愣了一下。
“怎是你?”
马丁癸脸色有些尴尬,道:“进去说吧。”
屋中鲍三站起身来,大步而出,问道:“怎回事?姓李的人呢?”
马丁癸挠了挠头,看了黄时一眼。
“说呀。”黄时道:“等半天了,驿馆没让他把屋子腾出来?”
马丁癸道:“倒是腾出来了……”
“那人呢?”
姜饭也问道:“人呢?民舍、驿馆都不让他住,能去哪?”
马丁癸也是面带疑惑,道:“那李县尉,搬到县令的官舍里了。”
“啥?江县令为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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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
“这份号薄,请东翁核查。”
幕僚詹纲说着,将一封公文放在江春的案上。
“伯辅看着办吧。”江春站起身,道:“我回后衙一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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