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手我还见着了,是个年轻人,长得倒是好,是个病痨子,临安府正缉拿呢,满城搜捕……”
李瑕听了,脸色毫无变化。
又聊了一会,丁大全问道:“李瑕,此事你怎么看?”
“此事是冲着我来的。”李瑕道:“我失手打死了孙四郎,今夜才想向孙少卿赔罪,孙少卿就遇刺了,这未免太巧了。”
关德惊讶道:“竟是如此?”
“与我一同北归之人,皆有伤在身,凶手扮成病痨子,显然是要栽赃我。前日面圣之后,既是捧杀,又是构陷,也不知是谁在对付我。”
丁大全摆了摆手,道:“对付你?对付你岂须杀一个太常卿?此事是冲老夫来的。”
“是。”吴衍道:“皆知李瑕与孙少卿有过节,李瑕正在丁相府,孙少卿又死在赴会途中。凶手不论是谁,满朝百官必咬定是丁相肆无忌惮,擅杀大臣。”
他说完,还补了一句,道:“便如董槐一事。”
“是啊,去岁差点杀了董槐,今夜老夫邀的人,那些人不会放过这机会攻讦老夫。”
李瑕道:“是我给丁相招祸了。”
关德道:“招什么祸?假道学一惯是这破德性,凡有脏水都往我们头上泼,烦也烦死了。”
他说到这里,又是“哎哟”一声,道:“我当时在场,是不是还要说是我亲自带人去杀的?这些老花根不要脸!丁相你当时就该杀了董槐,赶走他真是太客气了,咱们合该把谢方叔也杀了,毒死他!原本我今日就能给谢方叔下毒……”
丁大全道:“关阁长放心,此事老夫应付,你先回宫吧。”
关德还兴致勃勃,扯着尖细的嗓子说要弄死谢方叔云云,又几句之后才站起身。
“那我回宫去了,丁相可得多派些人保护我,今日真是吓死了。”
这人终于是走了,厅上安静下来。
丁大全起身踱了几步,忽将青色的脸凑到李瑕面前,深深凝视着他。
“不是你派人做的?”
“我派人做的?”李瑕一愣。
他想到了韩承绪说的许多反对刺杀的理由,沉思着,缓缓道:“若是我刺杀孙少卿……百害而无一利。”
丁大全点点头,直起身道:“你还算聪明,知道不该行刺高官,此绝非明智之举。”
“是。我面圣时才说了在北面常用刺杀手段,若贸然行刺,很容易查到我。”
“不是你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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