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完整性看得比其他人要重许多,认为一棵树开枝散叶,每一根分叉的树枝以及树枝上长出的枝叶都是这棵大树的一体,是不可分割的,那都是血脉传承不可遗失也不可遗忘的。延续,延续,延续。族谱数十本躺在宗族祠堂里,那是老一辈的人一笔一划郑重地写过来的,若是断在了某一代人的手里那是要跪在祠堂前磕头磕死谢罪的。”
大爷缓缓说,“所谓光宗耀祖,为何一些流落在宗族外的人落魄时无人问津,但稍有成就时立刻便有宗族寻上门命其认祖归宗?图的还不是在那族谱上留得一笔某年某月某日时,族中某某得什么位置,荣华富贵,平步青云,光耀整个宗族的脉络。”
“但听您说李获月被寻到的时候也不过五六岁,那时的她应该还没法做什么光宗耀祖,值得被人千里寻回的事情。”林年问。
“所以是意外。”大爷说,“这和小月亮家里的一些事情有关,蔹蔓当初一个人带着她搬进大宅院,孤儿寡女,无依无靠,这都和蔹蔓她男人有关系,但有关于小月亮父亲的事情,蔹蔓一直都没说多少。邻里街坊倒是经常有人骂蔹蔓的男人不是东西,说多半是欠了钱或者犯了事儿跑路了,最好死在外面一辈子别回来祸害这对母女了,但这种时候蔹蔓总是会说不是这样的,她的男人没有对她不好,其他人问到底怎么回事时,她又总不愿意继续细说。”
大爷看了一眼李获月,“蔹蔓也从来没有和小月亮提过他爸爸的事情,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去提了,大家见她不喜欢这个话题,干脆就不说,默认了她们大概会在院子里久住下去,所以都会对小月亮多有关照,期望着她能发奋努力从院子里走出去改变她们家的命运。”
“吃百家饭长大的。”林年点了点头。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大爷笑了笑,“小月亮从小本来就聪明,大家都期望着她能考上清华或者北大,读书改变命运,这是唯一一条对所有人相对公平,相对一视同仁的路了。”
“但她现在却走的是别的路。”
“嗯?什么别的路,小月亮不是已经清华大学毕业了么?”大爷有些迷惑。
“我是说没有一直按部就班地从草根爬起。”林年圆话有些僵硬,倒是没想到李获月还被安排了一个清华毕业生的名头。
“我有IMO团队金牌,没有参加高考,清华提前批次保送。”李获月淡淡的声音从林年身边落来,“数学科学系,两年修完学分提前毕业,只拿毕业文凭不修学位,这样可以提前积累两到三年的工作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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