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葬礼不被允许大肆操办,而且孙院士牺牲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徐婉宁想给孙院士上柱香都没有法子。
孙元生孙元希兄妹俩一左一右地陪伴在尤师娘身边,两个小小的孩子这段时间不知道明里暗里的哭了多少次,两双眼睛都是红肿的。
而尤师娘则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连瞳孔都没有聚焦。
“尤师娘,节哀。”好半晌,徐婉宁才说出了这两个字。
她的声音,总算让尤师娘的思绪慢慢回收。
“是小徐同志啊。”
不知道多久没开口说过话,尤师娘的声音就像是被毁坏的磁带似的,晦涩难听。
“是我。抱歉师娘,我才知道孙院士的事情。我……”
徐婉宁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尤师娘就已经站了起来,转身回了卧室里。
再出来的时候,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老孙被人刺伤,并没有当场死亡,他是在医院里重伤不治,含恨离世的。在他离开前,曾交代过我,等你来吊唁的时候,将这个笔记本给你。这是他大半辈子的心血,你拿着,肯定能发挥最大的用处。”
徐婉宁感觉自己手中的笔记本,似有一座山般沉重。
“谢谢师母。”
徐婉宁小心翼翼地将笔记本装进了挎包里,又将冲洗的照片拿了出来,厚厚一叠,全部郑重地交给了尤师娘。
“这两张照片,是我们一起去羊城出差的时候,我给孙院士拍的。这一些,是孙院士和其他院士在农科院里的合照,以及孙院士和自己的实验室的合照。这一些,是上次我们在北海公园碰到的时候,我给您和孙院士还有两个孩子拍的照片。全部在这里了。”
照片的作用,就是将那一刻的美好彻底定格下来,方便以后追忆往昔。
但徐婉宁没想到自己一语中的,一语成谶,这些照片,真的定格了孙院士的岁月。
照片上的人,笑容一如既往的含蓄,那双睿智的眼,饱含着对国之强盛的期盼。
原本情绪稳定的尤师娘,在看到徐婉宁拿出来的照片时,瞬间泪如涌注,情绪立刻崩溃。
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地落在了照片上。
尤师娘的指腹摩挲着照片上孙院士那张始终含着浅笑的脸上,哽咽着道:“老孙这一辈子,将他的精力都投放到了农学研究上,对一双儿女,他从未教导过,对我这个结发妻子,也没有过多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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