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笑虽独揽大权,却未把架空皇权之事放在明面上。只是借齐王之权以号令文武,悉事系他一人而裁。换言之,若哪天他肯放权或……死了,山东之政依旧归齐王。”
说到这里,张端叹息一声,又道:“也许这理由也是我自己骗自己吧?说到底,我们是拿王笑没办法,动不了他。但动不了王笑,总不能让淳宁公主也依样画葫芦踩到齐王头上……知事院实如司礼监,这是堂而皇之地在夺权。又以女子任官,乌烟瘴气。”
“公子莫要着恼。”霞儿剥了一个蕃薯放在张端碗里,笑道:“女子能成什么器?也就现在闹一阵子,等战乱过去了,朝堂大事当然还是士大夫说得算。”
“怎么又煮这个?都说了我不爱吃这个……”
“厨房说如今公子的䘵米都改成蕃薯了。”
张端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次王笑遇刺,齐王独自在徐州,是危机也是最大的机会。
——殿下若能展现出足够的能力,必可振奋人心,得到许多人效忠……可千万别让左明静把风头压过去了……
至于自己该做什么?齐王又没来拉拢自己,老老实实上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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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城内,议论起左明静的人不在少数,不过大多数人并不能如张端一般谈到知事院与齐王的权力之争,说来说去,话题终还是落在“才进门就克死了丈夫”或“家里是内阁重臣”之类的。
说这些的多是徐州本地官吏的家眷,既有消息渠道、又不知深浅。
至于山东来的官吏多是三缄其口,一副根本就不在意人家官老爷是男是女的样子。
顾横波关心王笑的情况,这两日每天到府衙前打听,倒听说了不少议论,把情况与董小宛、李香君说了,三人不由唏嘘,皆有些同情左明静……
“据说是左阁老的孙女,她父亲在四川为官,传闻说是投了献贼,山高水远的,消息也不知真假,那些人便开始议论……这次刚到徐州时我见过她一次,不施粉黛,看着跟株荷花一般,一开口,却是把那些须眉男儿都镇下来……小宛你可看到了?”
董小宛轻轻点点头,道:“论气势她未必比得过秦将军,但那份镇定,着实让人心静。”
顾横波微微叹息一声,道:“如此人物,可惜还是红颜命薄,这世间世教还不是要逼着她清灯古佛……”
李香君道:“我们自己还是那无根漂萍,何必去评论人家?都别说了吧,你虽是好意,落在旁人耳中却又是风言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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