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敷衍着孙女,转头与杜有邻议论起杜妗,却是担心不已。
“看她每天出神,怕不是在计划着什么大事吧?”
“能有什么大事?”
杜有邻漫不经心地答着,他近来准备写一些著作。
以他宰相的名望,著作传世很容易,可写得若不好,反而会贻笑大方,被耻笑千年,因此他十分慎重,结果提起笔来,倒不知该写些什么了。
“你说,老夫写陛下诗词的集注,还是写天宝至正兴年间的风波为好?”
“写集注吧,不容易招祸。”卢丰娘道:“二娘也是有大本事的人,万一对陛下心怀恨意,正在联络旧部呢?”
“你莫杞人忧天了,若再敢这般,那可没好下场。”
杜有邻说着,心中不由蒙上了担忧。
毕竟以杜妗以前的权势,多少还是有一些忠心耿耿的旧部的。
卢丰娘叹道:“我算是明白了,杜家是没有出皇后的命,每次要往这件事上搏一搏,都要一落千丈。”
“异想天开,若非是她有这等不切实际之想,老夫的相位……唉,罢了,睡吧。”
次日,他开始准备写薛白的词句集注,对这件事他很有把握,觉得自己算是当今最熟悉天子的文人,一定能比旁人更能做好这件事。
可等到笔墨铺开,许久,笔尖凝出一滴墨水,“嗒”地落在纸上了,杜有邻还是一个字都没写。
以哪首诗词开篇呢?
院子里蝉鸣鸟叫,杜菁不知何时已跑了进来。
“阿翁,你执笔一筹莫展的样子,和二姑好像啊。”
“我不是一筹莫展,是在思忖。”杜有邻揽过孙女,笑道:“这个成语是你阿爷教你的?”
“阿爷可不说成语,是大姑教我的。”
“你阿爷是个不学无术的。”杜有邻道:“这‘不学无术’也是个成语,你阿爷从小就不读书。”
“阿爷也读书呢。”
提到儿子,杜有邻嗤之以鼻,道:“他能读什么书。”
“阿爷读《君国利病书》啊。”
“哼,那算什么书,不务正业。”杜有邻道:“这‘不务正业’也是个成语。”
“我还知道一个!”杜菁高举起手,道:“不速之客。”
“对对,这也是个成语。”
杜有邻点头不已,展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问道:“也是大姑教阿苽的吗?”
“不是,是方才有人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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