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几遍,才有人听到。
“节帅,老夫人出来了。”
仆固怀恩扭头看了眼,当即道:“送她进去。”
下一刻,他瞳孔忽然一缩,只见他阿娘竟是拿起一柄匕首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我儿,让他们都住手。”
“住手!”
仆固怀恩大吼了一声,盯着他阿娘,渐渐气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喊道:“阿娘你为什么要这样?!这件事错的明明是朝廷!”
“仆固一族的祖先在天可汗面前起过誓,不可背叛大唐。”
“我怎么背叛大唐了?我就没想过要叛。”仆固怀恩一指郭子仪,道:“是他让我襄助忠王的,忠王让我嫁女到回纥,我二话不说就把女儿嫁出去!结果呢?长安天子疑我,回纥一分裂,唐廷首先猜忌的人是谁?我啊!到现在,我要的只是给子孙后代一个保障,这是我欠他们的,你是我阿娘,你怎么能站在别人那边。”
“我是你阿娘,所以知道你是个死脑筋。儿啊,世上的事,哪有那么一是一,二是二的。是非曲直,有直就有曲……”
“阿娘你休说这些!”
仆固怀恩一挥手,断指上的血飞溅而出,也溅到他阿娘脸上,溅到仆固玚脸上。
这急得仆固玚连忙喊道:“快找大夫来,快找大夫!”
“都闭嘴!我只要天子一个承诺而已,他不给,我便打进长安要,我平生行事,就是这么简单!阿娘你放下刀!”
堂上,仆固怀恩还在呼喊,大夫已经来了。
“节帅,莫再发怒了啊!怒气使气血逆乱,激得你的背疽发作,老夫也是回天乏术啊……”
“住口!”
“我儿?你发了背疽?”
老妪终于是放下匕首,上前拉着仆固怀恩便要看他的伤势。
自古以来,背疽一旦发作,是最能要名将性命的。
周围的将领、刀斧手们也是纷纷放下刀,一脸担忧地向这边看来。
他们担忧的不是仆固怀恩,而是跟着这样一个命不久矣的主帅造反,一旦他死了,自己该怎么办?
朔方军好不容易拧起一股劲要向朝廷讨说法,渐渐地,这股劲还是散了。
就像是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颗小小的脓疮,让他们开始清醒过来。
“都看什么?!”
仆固怀恩大怒,吼道:“你们就是一直犹豫、犹豫,畏畏缩缩,才会被朝廷欺负。都举起刀,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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