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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能够代表寒门庶族以及平民的利益、为他们争取权益,然后削弱世族解决兼并,却又保留传承与秩序,使得博文约礼的衣冠不堕。
这是一个极难把握的平衡。
因此,见了元载之后,薛白又见了崔祐甫。
崔祐甫手里的卷宗也不少,他一封封地亲口给薛白详细地说。
“且不提封小勾残杀葛三一家这个案子,他身为捉不良帅,平素飞扬跋扈、欺男霸女之事并未少做……”
薛白道:“我知道,鄠县人都骂他‘疯狗身上没好肉,恶吏横行作孽多’。”
崔祐甫愣了愣,目光扫过手中的宗卷,并未看到有这句话,不由惊讶于薛白竟连这些小事都能了如指掌。
可见这位殿下虽然居于深宫,身边却还有别的打探消息的人手。
这让崔祐甫心中一凛。
好在他也没有任何的虚假之言,一五一十地把案情说了,最后道:“殿下,元载使人弹劾郑直斋之事极为可笑,哪怕郑直斋甫一上任便在鄠县买宅置田,他用的是自家家财,不曾搜刮民间一粒粮食,何以因此而被弹劾?!”
虽说郑氏的家财往前追溯,也是数十年间从百姓身上一点点地搜刮来的。但确实,朝廷没有道理追咎他的别业,至少,依目前的法度是没有。
“是啊,因此弹劾郑直斋的奏折都被否了,崔中丞不必如此义愤填膺。”
薛白对崔祐甫的态度还是颇为亲善的,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以朋友的语气说话。
“谈郑直斋的问题,无非是些家产的问题。可封小勾的事,却事关人命,不可不慎。”
崔祐甫道:“元载党同伐异,攻讦郑直斋是事实。封小勾一案,罪证俱在,鄠县到京兆尹、大理寺,一应文书俱全,元载无故干涉,臣请治元载之罪。”
“不急。”
“殿下,若元载能为了党同伐异而操弄事实,朝堂纲纪何在?!”
薛白故意揉了揉脑袋,作出头痛的样子。
今日,崔祐甫与元载的争执,对他而言就好像大唐世族与寒门之间的冲突一样难以解决。双方都有缺点,也都有可用之处。
郑直斋与封小勾的案子也很典型,一边是兼并土地的世族,温文尔雅;一边是寒门小吏,既是受害者,却也有像地方武装势力那样跋扈的一面。
“臣请殿下收回成命。”崔祐甫不理会薛白装头疼,道:“此案,正法纪、肃人心,能警醒世人动乱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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