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都被人盯着的时候,还是不宜因为把家眷接到范阳,而给人一种意图割据的感觉。
末了,她打赌薛白在范阳也待不了几个月了,想必很快就要回长安。
还开玩笑地说,待到开了年,天气暖和了,若薛白还未归长安,她便北上。可若她赌对了,却是要薛白到扬州去接她的。
薛白看过信,心中不免怅然。
有一瞬间,他甚至起了亲自去扬州的念头。
但颜嫣打的这个赌却有些蛮横,不管薛白的判断,擅自就定了赌注。
其实薛白也认为,自己在范阳本就是待不了太久的。
毕竟长安那边,李琮已折腾得越来越厉害了。
另外,开了年也不会春暖花开。因为李琮改了岁首,开年时依旧还是寒冬腊月。
~~
十月初七。
马上要过年了,长安城中却还是毫无年节的气氛。
哪怕朝廷反复下诏提醒,百姓们依旧不习惯今年的十一月就是正朔。
信使从北而来,进入城门前,只见有百姓蹲在张榜处议论着。
“这般算来,今年才十个月哩。”
“反正是农闲,闲着也是闲着,就过个年吧。”
“你说那宦官是怎想的好端端地,改我们的年节。”
“我听说啊,有术士给他算过了,他会在应顺二年的腊月初一有血光之灾。为了避谶,他就把年节给改了。”
“死宦官!”
也不知是谁骂了一句之后,众人听到了有马蹄声过来,一哄而散。
信使一路奔往宫城,将范阳的情报递到了窦文扬手中。
因没能在薛白身边安插眼线,他们能打探到的都是范阳官吏都知道的情况。
“雍王在河北大肆兴办官学、冶炼农具、开垦军屯……”
只看信报上罗列的种种数字,窦文扬便能感受到河北的日新月异。
他不由好奇薛白到底如何有那许多钱财,能供其这般大手大脚。
“窦公忘了吗?范阳叛军掠去的大量金帛子女,都成了雍王的战利品。”
窦文扬恍然大悟,拍膝道:“怪不得,我说他留在范阳,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如此一来,若是比财力,圣人就比薛白差了太多了,毕竟据他所知,内帑里都没几个钱了。
他拿着情报就去见了李琮。
两人分析着薛白在河北的动向,紧迫感就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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