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那都是他的敌人,错了,杨国忠、陈希烈、苗晋卿、李道邃、宋遥,以及安禄山,哪一个不是曾经在李林甫门下,与东宫结下深深的过节之人?”
“奸佞之臣,自是爱顺圣意打压国储。”李倓道,这些年,他是亲眼看着这些疯狗是怎么样不顾一切地想要扑咬他阿爷。
说着,他感慨道:“忠臣不多了。”
“安禄山为讨圣人欢心,曾直言‘不知太子为何物’,他害怕你阿爷继位,到时必然要起兵的。”薛白道:“如今,你阿爷被废了,我们方可对他施以怀柔之策,毕竟,安庆宗娶的就是庆王养女。”
李倓目露沉思,道:“然后呢?”
“此举治标而不治本,只能暂缓危机。好在你我还年轻,越往后越有实力,可携手共同化解大唐的内忧外患。”
李倓终于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道:“如何化解?”
薛白道:“杨国忠想压服安禄山,便得取得河西、河东、陇右、朔方四镇的支持,往日圣人忌惮李亨,不愿东宫与边镇走得太近,但如今庆王为储,当没有这等顾虑。只要建宁王愿表态支持新储君,一些原本心向东宫的将领自然会站到庆王这边。”
李倓抬了抬手,不听这些虚的,径直问道:“我能遥望一方节度使?”
“我会与殿下说,一定为你争取。”
“谁才是你的‘殿下’?”
薛白笑了笑,道:“答应了?”
话到这里,李倓几乎已被说动了,他却问道:“即使我今日保证不计前嫌,你就真相信我往后不会杀你?这很重要,关系到你我能否精诚合作。”
他已经思量过了,倘若有一天他登上皇位,很难不对薛白痛下杀手,此事十分难以避免,他认为薛白应该明白。如此,难免要怀疑薛白的诚意。
“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会是彼此信任的盟友,这就够了。”薛白道:“我们还年轻,时间还长,到时你也未必就杀得了我。”
“好胆量。”李倓举起酒杯。
此事就此说定了,薛白亦举起酒杯,与他碰了一碰。
“你看,只要有诚,酒量一杯就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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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穿着袍服的金吾卫进了康家店,四下环顾,寻找着李倓。
如今正是在易储的关键时节,李亨的家小都是得要看管起来的,比如李俶因被牵扯进李齐物的案子,如今都还在鹰狗坊。唯独李倓因为担忧圣人安危,出了宫之后没人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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