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得接受如今的形势,李亨已经痛失储位,他必须放下怨恨,割舍掉所有的个人情绪,以最冷静、理智的态度去进行下一步的决择。
“哈。”
李倓一口酒落肚,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些浸淫权术之人。”
薛白道:“不能接受?”
“我不习惯这般快就背叛我阿爷。”李倓道,“他废储的诏书只怕还未在手中捂热,你就要我转头认旁人作父?”
“权场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人性,我们只有学会抛下礼义廉耻,变成怪物一般的政客,才能在眼下的朝堂中生存下去。”
李倓没有回答,他还在权衡着。
薛白有耐心等着,因为目前与李倓合作非常值得,他是天长节唯一关心圣人安危的皇孙,受到圣人的喜受,他还是东宫最大的柱石,与东宫一系的将领们交情不浅。
“不行。”李倓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你宁可皇位回到废太子的血脉,也不愿放下颜面?”
“我没那么在乎皇位。”李倓道,“真的。”
薛白深深凝视了他一眼,判断着他是否想要讨价还价,之后道:“先吃菜吧。”
李倓夹了两口菜,意识到谈话的节奏已经被薛白所掌控了,他原本想要试探的诸多问题到此时还没开口。
而对薛白或有可能是李瑛之子的怀疑也减淡了些,倘若此事是真的,薛白岂能对李琮、对自己的四个兄弟如此绝情?
“眼下的情形,是你为庆王点了两盘菜,刚端上来,你就打算独吞啊。”李倓道。
薛白莞尔道:“我不是正在与你分享吗?”
“为何是我?”
“你有诚意。”薛白道:“在朝中争权力时我们是对手,但我们都希望大唐社稷好,面对忧患,我们应该携手。眼下时局日渐崩坏,内有杨国忠奉承圣意、外有安禄山狼子野心,你身为皇孙,该担负些责任。”
李倓讥道:“所以,你对付我阿爷?”
话题又绕了回来,但这次,薛白有了不同的回答。
“易储之后,我们可以稳住安禄山。这么多年以来,李林甫一系屡屡对付东宫不成,已经积累了太多的恐惧,你知道这恐惧会有多大的后果吗?”
“李林甫一系?今在何处?”
“无所不在。”薛白道:“你以为李林甫一死,他的那些党羽就灰飞烟灭了吗?你看到许多人叫嚣着要把他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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