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叛了,此事我万分确定。然而哥奴阻塞圣听,延误军国大事。庆王可敢在今夜上元夜弹劾哥奴,直谏圣人?”
“这……”
李琮脸色一变,幸而黑暗中并不能看清。
薛白道:“这是大好良机,但也非常危险,有被圣人一怒之下贬为庶人的可能。但等到南诏叛乱消息传来,此事能给阿伯带来的声望却是无穷的。哥奴恣弄威权,士绅百姓苦之久矣,群臣缄口,圣人不见国政,当此时节,谁能振臂一呼,肃清社稷?”
“君等独不见立仗马乎?终日无声,而饫三品刍豆,一鸣,则黜之矣。”李琮低声喃喃了一句。
这是李林甫的名言,以立仗马告诫群臣,谁敢多嘴就罢黜谁。但这真的只是李林甫的心意?不,这是圣人的心意,是圣人不想听任何人的敢言直谏。
薛白的建议蕴藏的风险太大了。
李琮不敢答应,犹豫道:“李亨就喜欢要这样的声望,但你看他……”
“我看他是太子,阿伯不是,阿伯什么都不是。”
李琮听了这话,愣了愣,不知所言。
薛白道:“当圣人要选一个储君,有人觉得李亨不错,提议李亨,这就是声望。可谁提阿伯一句好话?因为你什么都没做,那既然不想做事,为何争储位?”
“可我若谏言,哪怕对了,真等南诏反叛,圣人只会迁怒于我。”
“庆王怕这个?”薛白讥笑一声,反问道:“既然庆王只想顺着圣意,胆魄连太子都不如,那我何不去投靠李林甫?”
称呼一变,他转身便走,毫不留恋。
做大事而惜身,一个畏手畏脚的皇子,与其谋皇位,不如老实安份些求个平安。
“薛白。”
李琮连忙唤了一声,挡在薛白面前,道:“你误解本王的意思了。”
薛白道:“圣人确实会迁怒庆王,甚至会说是庆王逼反了南诏。”
李琮诚恳道:“我并非害怕。”
“讨好圣人还有何用?能把储位给庆王吗?讨得来边疆安宁?讨得来安禄山不反?局势不同了,天宝五载的韦坚案至今已过了四年,四年前李亨与韦氏和离,若是如今,且看他还与张良娣和离?”
说到这里,薛白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道:“圣人老了。”
李琮吃了一惊,忙转头看向身后。
“要登上储君之位,当众望所归,看朝中如颜真卿、张垍、李泌等人支持谁,看边镇如哥舒翰、王忠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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