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弟兄之名掩耳盗铃?!
“我...”
“既把头绑在裤腰带上做事,与其小打小闹,不如做天下最大的事业。付出的都是同样的力气,押上的最多是一条命。何不轰轰烈烈,名扬千古?!”
樊牢被说得乱了心神,嘴里下意识拒绝道:“县尉太高看我了……..”
薛白道:“相信我,殿下与你想像中完全不同。他是宗室之中,最愿意站在你们这些苦哈哈一边的人。你当过班头、催过税,应该明白大唐之弊疾,我过潼关时遇大雨,黄河水急,几个渔夫为了能多卖几条黄河鲤,趁着大雨下河,被河水卷走了五人,只留孤儿寡母在岸上恸哭,分明他们前一日每人挣了五十钱,且家中尚有田亩,为何还非要在暴雨之中下河?
归咎于他们贪心?但我到偃师县,在农户家中看了他们的生活,替他们把每年承担的税赋、和采算了算,得出一个道理——苛税猛于汹涌的黄河。
你方才说,官仓的粮食一年比一年多,弃田谋生的苦哈哈也越来越多。我们看到的和你一样,大唐像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病了,租庸调已实施不下去,像是病人呼吸不了,看似病疾在肺,不对,病疾在脑。殿下欲一扫陈旧疾、振奋天下,需要帮手。你方才说神仙打架,凡人帮不上忙,错了。殿下谨记太宗之训,‘舟所以比人君,水所以比黎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樊牢许久无言。
他未必能完全听进去薛白这些话,但能感受到薛白的诚意,居高位者对他们这些贱民的诚意,他平生还甚少遇到,比如高崇劝他走私铁石之时说的是“我是何身份?我尚且不怕,你们有何可怕?”
“再说些实际的,你们有一身气力,缺的是官面上的保护,我可以给你们。
薛白说着,踢了一脚那箱铜币,道:“就像你们空有这些钱币,但花不出去,过得真的好吗?岂不像是藏在暗洞里偷粮的老鼠?”
樊牢还在犹豫,外面忽有人喊了一声。
“帅头!”
樊牢清醒过来,喝问道:“何事?”
“偃师县有人来找你。”
樊牢听后,转头看了薛白一眼,有些疑惑。
薛白已知来的是谁,笑道:“见见便知。”
樊牢点点头,遂往外去。
他这里也不是什么守备森严的地方,薛白出了屋舍,招过老凉、姜亥,低语道:“我们也过去看看。”
薛白没走得太近,站在山林处看着樊牢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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