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其实最多抡起棍子吓一吓贱民。
“是,伯父放心。”
郭涣急急忙忙随着吕令皓便走。
还是薛白最有礼数,从容不迫地与郭太公告辞,约定下次再赴宴。
县官们带着人风风火火赶回县署,只见到满地狼藉,差役们一个个倒在地上打滚哀嚎,县牢门已经被打开,足足逃了七八个要犯。
“发生什么事了?谁敢劫牢?!
任吕令皓如何怒,劫牢者已不见了身影,唯有赶来的世绅百姓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提出见解。
众人赶到后廊院,竟发现贼人连县署都敢盗窃,连公文册都被翻出来了,散得到处都是。
薛白遂上前拾起一本,翻看了一会儿,忽然皱起了眉,转头吩咐道:“把税册拿来!”
殷亮原本是躲在尉廊当中,恰好出来,忙问道:“少府,出了何事?”
“田亩与税赋对不上。
“让我看看。
两人说话声音颇大,很快引得围观者们好奇,纷纷探头,小声嘀咕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咦,郭录事家这些田地加起来都有大几百顷了?可我记得今年只交了十二顷的租税吧?
杜五郎一脸害怕地从竹圃后钻出来,大声道:“贼人走了?这是什么?也给我看他这一番表演也是拿出了春闱闹事时的经验,说话时目光看向人群中薄有家资的小地主,这些人比一般农户有身份、有见地,又远远不及世绅大户,他们其实才是偃师县每年交纳税赋的中坚。
杜五郎不怕被人戳穿他在表演,闹事最重要的是气氛,只要气氛点燃,人们根本顾不得追究细节。他无惧于眼神交流,真诚的眼神能鼓励对方宣泄出情绪。
“什么?
“郭涣大门大户,纳的租税也就和我相当?
“你看....
吕令皓与郭涣还在审问是谁来劫牢、劫走的又是谁,摆出了十分威严的表情,忽然便听到了人群中响起了不满的指责,此时他们已阻止不了那本田册流传了。
“都冷静!”郭涣大喊道:“不是这样的,县里已经数年没有丈量田亩了,赋税还是依照开元十五年的青苗册收的。
“那这是郭录事重造的青苗册吗?
“这...不是。”
郭涣最近只丈量了普通农户的田地,发现了不少小隐户。他却不打算真按如今的田亩造册,以免家族的田地被征收租税,一直认为薛白没多久就要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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