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往黄河下游装船,逆流而上,但还是得经过荥阳。”
杜妗道:“他们会收买荥阳官吏?”
“没那么快,即便有人到范阳报信,最快也要二十余日。”薛白沉吟道:“那消息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将近两个月。”
杜妗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也不说话,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薛白。
“你查这些,想要什么?”
“高崇有一艘走私的空船就在伊洛河畔,过几日便会有一批铜、铁送到。我们抢在安禄山没反应过来之前,探明他们的铁山、铜山谁在经营,兵器、铜币在何处铸造。”薛白道:“然后,我们来接管。”
铁山、铜山归少府监管治,既有官治,也容许私人开采,十税其一。但天下的铁山、铜山有数,皆有监管。可铸农具、铜器,却不能造兵器,不能铸铜币。这也是为何许多官员世家明知有高崇在走私,却不认为他要造反。
别人自欺欺人也就罢了,薛白、杜妗却很清楚,这就是用来作造反准备的。
“接管之后呢?”
薛白没有回避杜妗的目光直视,坦然目光相迎,道:“我们来造反。”
他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想过要告诉她。但此前若说出来,他除了有一点“可笑”还什么都还没有。
唯有到了此时,这异想天开的野心才有了最初的一点可行性。
杜妗没有笑话他,甚至没有问他是不是在说笑,直接就相信了。
她早就预感到薛白有一颗不安份的心,那日午后,他们突破了禁锢时,她就感觉到了他澎湃的野心。
两人一直以来的谋划就是要除掉储君,却缺少一个契机谈一谈更大胆的事。
“造反?你是说,想扶谁当皇帝?还是?”
“我当。”
对视了太久,杜妗眼睛里似乎也着了火,那是被薛白的眼神点燃的。
她没说话,凑得越来越近,像是在审视他,几乎要亲上去的时候,她贴在他耳边轻轻的唤了一句。
“好啊……陛下。”
屋子里只剩下闷响声,像是柴火烧起来的“啪叽”声。
连榻上的帷幔也被烧得晃动。
杜妗把袍子掀开,兴奋地喘着气,有点发疯,像一匹母狼。
“你只和我说过……是吗?”
“是,从未与你说过?”
杜妗仰着头,笑道:“换旁人一定……一定觉得你疯了知道吗?但我……我能和你一起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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