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走私账薄,上面用的全是暗语,但王县尉看了数字,说只有那个才是朝廷不会容忍的大罪,也许是偷盗了太府的宝物。”
薛白心念一动,忽然想到了吴怀实曾说过的一桩往事。
河南府这些官员,与一个人都有所接触。
“那证据在何处?
伊波摇了摇头,道:“我也没见过,不在阿仪哥身上,他该是藏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薛白问道:“绿环被卖给谁了?”
“只知道是洛阳的高门大户,对方连管事都未派来,是郭二郎亲自来挑选的,挑了整整三十人,个个都得是最温顺、最漂亮的,说是送到一个新的别宅。”
“新的别宅?可知是哪个坊?”
“不知。
“暗宅里可还有记录?
“该是在架库房,或是当时送去的几个车夫也知道。”
问过伊波之后,薛白渐渐理清了头绪。
河南府、偃师县糜烂是肯定的,但其中只怕还有范阳那边在做的一些造反的先期准备,贩卖战俘,战利品,走私……这个环节,有些官员参与了,有些没有。
县丞高崇必然是关键人物,他的义弟高尚如今任平卢掌书记,乃安禄山的随身心腹。
但只有这些推测没用,张九龄、王忠嗣早就说过安禄山有反相,薛白他需要看到王仪手里那本账簿,知道那些人具体是怎么做的,又有多少官员牵扯其中。
可王仪躲在何处?
次日,夜,洛阳城。
杜始正在烛光前提笔给薛白写回信。
这趟来洛阳,她从长安抽调了不少伙计,但近日以来,已感觉到事情比预想中要麻烦得多,人手由此开始捉襟见肘。
房门被推开,有冷风吹进来。
杜嬗连忙关上门,道:“阿爷又问我了,再不说五郎去了哪儿,只怕瞒不住。”
“告诉阿爷有何用?他只会干着急。
“真瞒不住了,以五郎的性子,岂可能抛下运娘,不声不响出门许多天?
“说他在替阿白做事。”
“那也该带运娘到偃师去。”
“再瞒一瞒。”杜姱拉过杜嬗的手,轻轻拍了拍,道:“阿姐放心吧,我确定五郎是被王仪带走了,王仪不会害他。
杜嬗问道:“你实话与我说,王仪不会害他,周铣呢?”
“周铣确实派了很多人在搜。”杜始道:“但我保证,他不会比我更早找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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