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甚是凶恶。”
薛白道:“我身为县尉,有捕贼官之名,岂可惧贼而不去丈量田地。”
“县尉高义。”
郭涣给了最后的善意提醒,也就不再多言,恭送了薛白离开,目光落在薛崭的身影上,心道,一个半大的孩子能有什么用?
洛河上没有桥,要到南边,需要乘船。
薛白带了十余个官差分乘三艘船渡河,但等到了洛河南岸,已不见了另两艘船。
他环望左右,身边只剩下殷亮、姜亥、薛崭、柴狗儿,以及另三个官差。
“县,县尉,他们也许被冲到下……下游去了,我们是不是回去?”柴狗儿问道。
“不回,继续走吧。
洛河的南岸远比北岸冷清些,抬头能望到极远处的嵩山,走了不一会儿,有一个官差忽然蹲在地上,大叫肚子疼,还一个官差便请求留下照顾。
再走不多时,柴狗儿与剩下另一个官差借口解手,窜进树林里也不见了人影。
殷亮不由苦笑,道:“这偃师县里,除了宋先生,还真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少府了。
薛白听了,思忖片刻,道:“走吧,先量养病坊的田。”
那是洛河、伊河两条河流之间的一大片良田,田边有田舍,田舍附近还有一座小庙,由几个僧人管理着佃户。
薛白亮明官身,问这些僧人田地是谁所有,答说是兴福寺的善田。再问兴福寺有多少亩田,答说十顷寺田,加上养病坊的十顷官田,一共二十顷。
“交税吗?
“阿弥陀佛,县尉说笑了。”
薛白拿他们没办法,最后再次确认了一遍,道:“确实只有二十顷是你们的?”
“这.….据贫僧所知是二十顷,旁的,恐怕要问主持。
那我们便开始丈量了?
旁人倒是愣了愣,二十顷田放眼望去也是一望无际,薛县尉只带了一个文人、一个武夫,一个孩子,却不知要如何量。
远远地,西面却有一大队人马缓缓而来。
那是从洛阳来的人。
“明府,薛白出手了。”
“他果然有后招。
“是,杜有邻调了三十人手给他丈量田亩,其实有杜家仆从,有丰味楼的伙计,擅算筹的不少。两天时间,他便把兴福寺的田量出了六七十顷,今日还在量。
“主持如何说?
“说是无妨,不论量出多少,兴福寺亦不交税,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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