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谁若要杀薛白,他也不会去管。
李隆基还是宽仁,薛白这种小猫小狗闹得再厉害,堂堂天子也不会下旨示了。但朕想到此子又要鼓动杨家姐妹来说情就烦神,没完没了。”
但转眼过了三日,李隆基等来等去,杨玉环也没开口求情,甚至杨玉瑶都没入朝中越来越多臣子请求罢黜了薛白的状元,并重惩之。薛白却没有再像以往那样搬出圣眷来。
像是风吹雨打之中,有一叶扁舟正在被大浪袭打,随时有可能倾覆。
仙台闹事之后,薛白每日都在给人送行。
最先离开的竟然是郑虔,被改任为台州长史。
台州如今属于中州,长史是刺史的佐官,仅次于刺史,品级没变,都是正六品上。但终究还是属于外贬了,只是手段看起来和风细雨了一些。
灞桥送别时,薛白行礼道:“是我连累郑博士了。
“不,不。”郑虔自己倒是无所谓,显得颇为酒脱,笑道:“能离开长安,到一方为主官,于老夫未必是坏事。”
他挥了挥手,登上小舟,那一袭青衫很快远去了。
唯独留下了一首诗,激励着一众颇受挫折的寒门举子们。
“石压笋斜出,谷阴花后开。”
次日,仓促离开长安的则是颜真卿。
“御史台催促得厉害,不走不行了啊。”
颜真卿其实已经拖延了两日,否则还得在郑虔之前离开长安。
但这一去还是显得十分突然,他连妻儿都顾不得带,只带了两个老仆,背着行囊,牵马去往陇右。
“你莫介怀。”颜真卿看了一眼薛白,道:“于我而言,不过是早两日或晚两日走的区别。然朝中诸公迫不及待支走我,显然是要对你不利了,好自为之吧。”
“老师放心。”薛白道:“大不了我去给哥奴当入赘女婿,总不至于要了我的命。”
这就是一直以来的努力带来的改变,以前输了要被坑杀,如今输了还有退路。
“莫开玩笑。”颜真卿皱眉叱了一句,道:“圣意难测,不可久恃,尤其此番你犯大忌。若得授官,莫再贪图高官,哪怕下县县尉亦好过天子近臣。”
“学生明白了。”
“这是后话,你先求自保吧。”
有胡笳声响起,那是岑参在吹奏。
岑参感怀天宝官场上还有颜真卿这样清正的官员,赋诗《胡笳歌送颜真卿使赴河陇》相送。
“君不闻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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