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缓则圆,只要我师旅不再急于赴前与敌决战,许多看似危急之事都不再急迫,可以从容布置。贼今进于沁水,但有平原王师旅驻守上党,邺都可以不为敌扰。河阳那里,斛律明月若死征途,则另选心腹前往镇守,若败归镇中,因恐遭受惩罚,必仰阿兄鼻息。至于晋阳因有至尊坐镇,无劳我兄弟为之谋划。”
“仆射高德政,乃是故府旧人、革命功臣,今又深得至尊信赖,唯颇受杨相公所排抑。当此危难之时,择此贤良,推授本乡,德政既能荣耀乡里,又能为国事效劳尽忠,可谓圆满。大王如能作此举授,德政亦必感恩戴德!”
高洋近年来看似疯癫昏聩,但其实对兄弟们也并没有完全的放纵失控,哪怕如今高演借着战事掌握了邺都的权柄,可是当其想要将手伸向地方州郡时,仍然面临一个乏人可用的窘境。
高演这里,因为私会斛律光而答应了斛律光偷袭敌后的请求,但看现在这态势,斛律光显然是失败了,并且还间接造成了建州的失守。
可是现在局势又发生了变化,敌军进一步的紧闭使得局势更加危急,如果上党方面段韶稳不住的话,邺都都将要大受震荡。而且他们那二兄在受此刺激之下还不知要发什么疯,在这样的情况下避出中枢,到冀州这样的河北大镇去担任刺史,既能远离危险,同时也能巩固加强自己的势力。
就连段韶都因为敌军的突进而不知所措,邺都的高演、高湛兄弟俩就更加不知该要如何应对当下危机了,只能等待来自晋阳的最新指令。
“冀州重镇,非我一人能决,此事仍需计议。”
高演在听完高湛这一番话后也皱眉沉思了起来,尽管从道义上而言、认定他们北齐此番战略失败而接受现实有点说不过去,但是从他自身处境而言,高湛所说的这种状态的确是对他比较有利的。
“至尊行事,谁能预料?还是要做些事情,才能保险一些!”
如果说高湛之前所言还仅仅只是基于当下局势浅作论述,那么接下来可就是真正的精华所在了:“往年大军分散于河北、晋阳等诸边,随镇戍而就食各方,尚能不失便利。而今为强敌所逼,不得不陈重兵于边境,则钱粮供给,至关重要!
思忖一番之后,高演并没有直接回答高湛的请求,应付过去之后,待到傍晚返回自家,他便召来还在养伤的王晞等属员们,将今日与高湛所讨论的话题讲述一番。
高演听到这里后,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也已经在盘算依照当下局面构建新的防线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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