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的法统带到了关西。故而《资治通鉴》对西边之称为魏,对东边则称东魏。
西魏的法统正朔让宇文泰得以立足关西、组建霸府政权,但同时也给他带来了一个责任,那就是收复洛阳故都。
反观东魏对于这方面的需求就降低下来,反正逐君出走这个恶名高欢是承受下来了,所以对于洛阳也就没有必攻必守的需要,更在河北大族们的劝说督促之下干脆迁都邺城。
因此在以河洛为中心的这个战场上,整体上的大战略方针,西魏其实是处于一个非常被动的位置。河桥、邙山两次大战都体现出西魏对于长期稳定占有河洛地区的那种渴望。
东魏方面则从容得多,以河阳作为河防攻守的大基地,再以侯景等将领在河南之地针对河洛地区形成一个包抄,便可以静待西魏上钩、踏入这个陷阱之中。
可是如今河南的侯景举兵作乱,无论其人有没有投靠西魏的诚心,都意味着东魏在河洛地区针对西魏的战略压制不攻自破。
“故贺拔太师临终之前所言顺时而动,此之谓矣!如今东贼阵脚自乱,正是我大举阔进的良机,你等诸位对此又有什么看法,尽可畅所欲言!”
在将当下局面具体了解一番后,宇文泰便又面向众人笑语说道。
这问题也显露出了宇文泰迫切想要改变现状的心情,先是定下一个“大举阔进”的基调,然后再征询众人意见,所问无非该从哪处阔进,如果不符合这一主题,那你就自己憋着吧。
李泰见到于谨和李弼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眉头都微微一皱,显然各自心中并不像宇文泰这样乐观,至于是不放心侯景还是其他原因,则就不得而知了。
率先发言的还是李远,此人不愧大行台心腹之选,站起身来慷慨说道:“臣近年来久处豫西,多闻彼乡义士有憾王师前者败绩,此番若能趁贼乱而复勇进洛阳,则必群情振奋!臣愿统领所部为师之先驱,兵定洛阳之后再望后事如何。”
他这不提邙山旧事还倒罢了,这一说反而给别人提供了一个反对的角度。待其话音刚落,于谨便起身开口道:“侯景此人狡黠凶恶,阴谋权变皆其所擅,今者剧变皆其私语自陈,确实如何实未可知。旧年师沮归国,以致群情离散不附,如今声势虽有复苏,仍然不宜贸然轻进。”
等到于谨陈述完自己的意见,李弼便也开口说道:“臣曾闻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旧年河内公独孤开府共咸阳王先入洛阳,颖豫襄广等诸州相继款附,声势不可谓不壮。
然而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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