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军大举来攻之际,仍然不免地不可守、人不可恃,须得国中大军增援,却已痛失先机。如今河南之地虽乱,河阳之防却仍未解,冒进洛阳实非智计。”
两名大将先后表达了对此际便要出兵的反对意见,于谨直接表示出对侯景这个人的不信任,而李弼则是就当下形势来做分析,认为进取洛阳的关键并不在于河南,而在于河阳,此时兵进洛阳很有可能将东魏的注意力吸引到这里来,从而分担侯景所承受的压力、为其解围。
宇文泰对这两人的意见也都极为重视,听到他们这么说后,便也皱起眉头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将视线落在了李泰的身上,开口说道:“大将军与太尉都是稳重持国之言,让人警醒。除此之外,我还想听一听新功少进对此是何看法?”
李泰坐在席中,本来只打算旁听一下这些上层大佬们对于此事的看法与态度,倒没准备进计发言,当听到宇文泰直接点名向他发问,一时间也有些慌乱错愕,忙不迭端正了坐姿快速梳理起心中的想法。
其实无论于谨和李弼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而提出反对,都体现出他们这些西魏最上层的大将对于侯景投诚这一件事是警惕大于惊喜。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股权分配不好处理。
在宇文泰的角度看来,侯景即便带资入股也只会壮大这一份事业,并不会影响和改变以他为中心这一事实。但对其他人而言,区别可就大了。
就连东魏那么大的盘子都容不下侯景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西魏如果想成功接纳他,又得给予他多大的政治地位和特权?得有多少人需要让渡出自己的权力,才能给阵营中腾出一个足以容纳侯景的位置?
不要说于谨李弼这个级别,就连眼下的李泰自己细想一番的话,都觉得敞开怀抱接纳侯景会对他的权益带来一定的损伤。
宇文泰特意点名李泰,大概是想听一些新东西,但他可能要失望了。
李泰在将思绪稍作整理之后便开口说道:“臣对河南情势殊乏了解,但主上既然垂问,便且姑妄言之。今者中外营法新设,关西儿郎多是初涉戎机,望似训练有素,恐怕乏于机变。
大变在即,虽宿将老兵亦未敢有笃定之计,诸新锐将士离乡情怯,稍遇逆境或便惊栗不安,宜需动静有度、行必有功,才是将养士气之法。
景之来附,既非道义所驱,又非势穷乞活,而是悖主之贼恐难自立、为求自保权宜之计,一待时势有变,则必轻于去就、反复无常。
虽然因敌之隙乃是制胜良机,但今其势未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