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提刀缓缓朝着后方撤退。
其他正在拼杀的流民与兵卒也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攻势,警惕地防备着对方,缓缓脱离了接触。
这便是一箭之威。
王仙芝不知道邦察的伤势到底如何,只知道他确确实实受伤了,但他此刻恢复得如何,他不敢保证。
他也没有那个把握可以在邦察的弓箭之下直接杀死真金,当然,还有场中的每一个兵卒。
他知道邦察手中羽箭的恐怖。
真金带着手下残余的人缓缓撤退到马车旁,略带感激地抬眼看了一眼邦察,走到马车旁直接噗通跪了下去,“真金作战不力,还请小将军责罚。”
等了半晌,里面传来一声轻哼,但也就止步于此了。
真金有些手足无措,只得再次大声道,“真金作战不力,请小将军责罚。”
帖木儿有些烦躁地扯掉脸上的书,又抑制住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冷声应道,“知道了,下去歇着吧。”
真金松了一口气,偷眼看了看马车的车窗,见帖木儿依然没有露面,心中暗叹一声,带人回归车队。
转头遥遥看着前方依然不动如山的邦察,真金不由得升起一股疑惑,无论如何,自己等人都要从前面过去,以帖木儿的性格,绝对不会因为流民的拦路就折回或者另觅他途,但面对自己受挫的结局,邦察会怎么做?
真金对邦察谈不上嫉妒,哪怕他也深知帖木儿对于邦察的期望比他更大,接触日久,反而有些钦佩。
这番虽然自己败下阵来,归根到底在于自己轻敌,如果不是邦察,甚至于自己都不一定能够活下来,但真金并没有气馁,他是跟帖木儿最早的亲卫,很多时候这已经决定了他未来的前途,这是邦察绝对比不了的。
等了半天,邦察终于动了,缓缓策马走到阵前,看着眼前缓了半天依然没有缓过来的流民,如果不是敌人仍然在面前,估计很多人现在都已经坐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阿七拄着刀站在王仙芝身旁,他手中的刀早已经不是自己原本的铁块,而是从一名身死的蒙古军手中夺取而来的蒙古弯刀。
虽然与其他流民一起斩杀了一个蒙古兵卒,但阿七并没有轻松的神色,刚一松劲,便不由得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冲杀之前的紧张仿佛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让他的腿不由得发软,看着身旁连片倒下的同胞,以及地上不断流淌的,已经分不清是雪水还是血水的东西,阿七不由得想哭。
但王仙芝没哭,他自然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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