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上了主业采药,副业打鱼补贴生活。
药官渡的一个小木屋内。
数天前,月夜下。
狗娃子屏着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他的双眼通红,缩在屋子中的一角,等到自己有睡意之时便拿起身边的绣花针狠狠的扎在自己的大腿处。
只有剧痛才能缓解自己的睡意。
此时他的手臂上,大腿上,已经都是密密麻麻的针扎的血点,看得人不寒而栗。
“不能睡!”
“一旦睡觉就会做那个梦!”
“就会梦到老族长!”
“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老族长,放过我们吧,放过药官渡吧,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我们错了。”
用针扎了自己一下,又吞吃了一些提神的草药之后,狗娃子目光呆滞的坐在屋子中的一角,指甲深深的陷到了自己掌心肉当中,就连血液顺着指甲淼淼流出也全然不顾。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
如果那一天他们没有那么做,或许事情不会恶化到现在这种程度。
可惜由药农组成的药官渡,这里没有后悔药,也采不到后悔药!
此时,狗娃子的思绪已经飞跃到了十余天前。
也就是老族长死去的那一天。
老族长的故去便成了药官渡的禁忌,无人愿意提起,族人们沉默着给老族长操办了衣冠冢的葬礼。
死者已矣,生者如斯。
七天过去了,镇民们本以为这是一个普通过世老人的头七,没有人想到,自从这一天开始,药官渡的邪门事情便一桩接着一桩。
刚开始时,便是有着鸡鸭之类的牲畜无端死去,死去的鸡鸭身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分外诡异。
镇民们开始议论纷纷,是某种怪病还是镇子当中来了邪祟。
第二日,一双灰色的布鞋被村民们在乌江渡口捡到,这一天,整个乌江渡口都炸开了锅。
因为,这是老族长的鞋子,伴随着鞋子一起被冲到岸边的,还有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浮现在岸上——我回来了!
字写得很丑,简直不似人类的手所为,反而像是出于某种野兽之手。
往地上撒把米,鸡啄的都比地上的字好看。
字的周边还有着许多黑色的淤泥,以捕鱼作为副业的药官渡镇民一眼便认出,这是乌江深处的淤泥,不知为何竟然出现在了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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