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梁从杨公公府邸里出来,只觉得两腿发软,却又如释重负。摸了摸怀里的信封,才发觉自己不是在做梦。
没想到义父不但没有察觉自己的阴谋,还如此的慷慨。是了,想必是这老东西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要倚靠他这个义子。
早这样不就是了!杨天梁心想,何苦让我这般的折腾!
不过,他一出手就是两万银子,老东西还真是阔气。也罢,等自个到了御马监,再好好巴结王之心,之后这老东西若是顺顺当当的咽了气也就罢了,若不肯咽气,再送他上西天也来得及。
在此之前,不妨再敷衍敷衍这老家伙。
“南洋壮阳药酒”他的确有几瓶在手里,都是他从刘铩那里搞来的,据说十分灵验。他试了一下,果然很有效果。就这么献给杨公公,他多少有些不甘心。
不过,他要药酒,倒是个好机会,日后就用药酒了结了他。反正这药酒就是个瓶子,里头装什么,还不是由他说了算了。
想到药酒便想到了刘铩,此人下落不明始终是个隐患。杨天梁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但是再想自己和刘铩的关系知道的人极少,只要他不是落到澳洲人手里就不要紧。
正在轿中思索,忽然轿子一顿,停了下来。杨天梁一怔,揭开窗帘问道:“怎么回事?”
却没人回话,跟他出来的小太监不在轿畔。
定睛一看外头也不是街道,而是不知哪里的“厂”。京师城内外各种“厂子”颇多,都是各衙门堆放物料所在。如红罗厂、战车厂、木厂、粪厂等地都是。这些“厂”占地面积很大,平日里除了少数看守人员之外极少有人来,是城中非常冷落的地方。
杨天梁打小就在京师,又在宫里头当差,这样的地方到过不少。但是此地却很是陌生。
他大吃一惊,立刻意识到自己中招了!正要发足狂奔,身子已经被人牢牢按住,两个“轿夫”把他左右胳膊扭转,痛入骨髓,不觉惨叫一声,全身动弹不得。
有人朝着他的膝弯里狠狠踹了一脚,杨天梁不由自主的噗通跪倒在泥泞的雪地里,他惊恐万分,开口道:“各位好汉,各位好汉,莫要动粗……”
四个“轿夫”却不理他,只默不作声的将他全身上下都搜了一个遍。见胸前的信封被搜去,杨天梁暗暗心痛,不过也安了心,看来对方是求财而来,小命无恙了。
此时为首一人开口问道:“你就是经厂掌司杨天梁吗?”
“是,是,正是咱家。”对方有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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