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庙苑囿这条线,原本和联盛的人也在查,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闵展炼深吸一口气,道:“这可保不准。”
“保不准什么?”
“这事要真是官面上的人干的就不好弄了,自古光棍不斗势力,就算是地头蛇也不会为了多挣几个钱就去得罪官面上的。”
“你是说,有人打了招呼?”
“有这个可能。”闵展炼道,“兰妹说得有道理。得防着。”
“那我们怎么办?”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着急的表情。一旦真有官面上的人涉入,京师的江湖力量就不能为他们所用,他们毕竟是外路人,又是初来乍到,失去了消息来源对于他们来说,偌大个京师不啻于大海捞针。
闵展炼沉吟片刻,眼下的局势棘手超过了他的预料。其实他隐隐约约有些认同周若兰的想法。以和联盛在京师多年的经营和如此慷慨的撒钱,早就该有线索传来,然而十几天却什么都没查到,搞不好连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得死死的。绑匪的势力很大,足以迫使京城里的城狐社鼠们闭嘴。
如今要靠本地线人打听线索几乎已经不可能,只能自己的人亲自去打探了。闵展炼思索片刻,道:“这事看来只有我们自己来了!明日我们就离开张家湾……”
话音未落,院子门口看风的老十忽然敲门进来了:
“老大!曹爷求见。”
一屋子里的人都警觉起来了,曹爷是张家湾镇的“坐地虎”。他们投宿到这里,照规矩拜过码头,照理说他们不在张家湾做生意,只是暂歇,拜过码头就完事了。绝没有主事大爷亲自来拜访的。
“请他相见。”闵展炼毫不迟疑,接着又道:“小钱,你陪我见他,其他人都各自回屋。”
“老大,要不要……”
“不必,”闵展炼摇头,“咱们在人家的地盘上,他真要收拾咱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犯得着亲自过来涉险?”
和闵展炼想得一样,曹爷随身只有两个青衣仆役,轻车简从。
曹爷大名曹升,通州漕运上运粮旗丁出身。大明的军户日子难过,漕运旗丁的日子更难过。人不过中年,苍老的却和五六十岁的老翁相仿。面相虽老,锦缎袍子下却有着一身腱子肉。
他突然登门拜访,话说得很是客气,但是绕来绕去,其实就是一句话:你们来张家湾做什么?
照理说,闵展炼拜码头的时候已经表达过来意,他们要到京师“做生意”,在张家湾只是暂时停留,并不碍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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